099 情敌相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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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烟回到烟落院,也不作他想,便自行地躺在软榻上小憩了。
碧云与芸香知晓,昨儿个一整日,大小姐怕是累坏了,若是换成其他人,如今怕是早得晕过去了。
此时,院子外头传来禀报声,“芸香姐姐,三小姐来了。”
“大小姐刚歇下,让三小姐晚些时候再过来吧。”芸香觉得这三小姐赶着过来,必定不安好心。
“是。”翠红应道,随即转身便出了屋子。
慕梓静是得了慕梓烟回来的消息,便眼巴巴地赶来了,见翠红过来,“三小姐,大小姐刚刚歇下,您晚些时候再来吧。”
“不是刚回来吗?”慕梓静面色一沉,转身便气冲冲地离开了烟落院。
慕梓烟醒来之后,已近晌午,只觉得浑身疲累不堪,垂眸看着自己这瘦弱的身子,她低笑道,是要好好强身健体才是。
随即便下了床榻,芸香已经进来,“大小姐,适才三小姐来过了。”
“恩。”慕梓烟淡淡地点头,“无妨,她还会过来的。”
“是。”芸香也不多言。
碧云连忙上服侍,慕梓烟穿戴妥当之后,便出了里间,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双眸微动,俏丽稚嫩的容颜上似是镀上了一层邪魅地冷光。
她径自用过午饭之后,“哥哥可是下朝了?”
“还未落班。”芸香低声禀报道。
“恩。”慕梓烟点头,复又道,“云应寺那处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芸香接着说道,“大小姐,二夫人传来话说,明儿个便搬出去。”
“动作倒是快。”慕梓烟嘴角微勾,而后说道,“盯着些便是。”
“大小姐,您说二老爷当真便这样废了?”芸香却觉得依着二老爷的性子,必定还会想法子闹出些事情来。
慕梓烟淡然一笑,“他如今不过是个废人,你放心好了,有我那二婶婶在,二叔是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的。”
“大小姐,这二夫人也是个奇怪的。”芸香不解地说道。
“钟璇那处的事情可办妥了?”慕梓烟低声问道。
“办妥了。”芸香轻声回道,“大小姐,你确定她能上当吗?”
“依着她的性子,必定会。”慕梓烟知晓,钟璇如今最需要的是什么,她既然敢提前对自己动手,那她其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
慕梓烟想起楚烨给她的那些人来,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楚烨如此做的目的并不单纯,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将这温泉庄园都给了她呢?
慕梓烟着实有些想不通,只因她如今的这个年纪,实在是无法能勾起*吧?
“大小姐,从嬷嬷来了。”芸香小心地禀报道。
“恩。”慕梓烟淡淡地应道,端正地坐了起来。
待从嬷嬷入内,低声禀报道,“大小姐,昨儿个是您的生辰,老夫人特意前去云应寺给您求了一道平安符,可惜大小姐一早便出府了,故而今儿个老夫人便遣老奴前来将寿礼送上。”
慕梓烟往年的生辰都会去长松院请安,可是昨儿个她并未前去,这怕是头一遭吧,她不是不想去,只是昨儿个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实在是不愿再去想前世那个凄凉的生辰来。
她微微点头,“倒是让祖母费心了。”
并未有过多的解释,递给芸香一个眼神,芸香便上前双手接过寿礼,从嬷嬷见慕梓烟神色淡淡,昨夜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但是瞧着慕梓烟的神情,从嬷嬷心头也有了旁的算计。
不再多言,恭敬行礼之后便离开了烟落院。
芸香转眸看向慕梓烟,“大小姐,这寿礼?”
“老夫人这是在敲打我呢。”慕梓烟冷笑道,而后抬手,自芸香的手中接过那平安符,仔细地看了一眼之后,接着说道,“这平安符可不是好东西,想必是从云应寺求来的,仔细地检查一番。”
“是。”芸香低声应道,而后便捧着收礼离开。
碧云走了进来,似是寻到了好消息,眉眼间皆是喜色。
“你这丫头,怎得笑得如此欢喜?”慕梓烟笑着端起茶盏,低声问道。
“大小姐,您是不知道,从嬷嬷适才刚从烟落院出去,在回长松院的路上。碰见了二夫人,二夫人也不知怎得,突然发起疯来,便将从嬷嬷扑倒在地,还狠狠地咬了几口。”碧云笑嘻嘻地回禀道。
慕梓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二婶婶为何要去招惹从嬷嬷呢?”
“招惹?”碧云看着慕梓烟连忙收起笑意,不解地问道。
“恩。”慕梓烟看向碧云,“你去瞧瞧从嬷嬷如今在做什么?”
“是。”碧云应道,随即便匆忙出了院子。
芸香回来,见碧云神色匆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入了屋内,“大小姐,章侯府刚刚下了帖子。”
“章怡容刚死,刚刚过了头七,章侯府这个时候下帖子是何意?”慕梓烟满腹疑惑。
“听说是章家三小姐回来了。”芸香低声说道。
慕梓烟勾唇浅笑,“看来又有热闹瞧了。”
“大小姐,这章家三小姐可不是好相与的。”芸香想起那章家三小姐彪悍来,心中也不免有些颤抖。
要说这章家三小姐章怡欢,乃是章家二老爷的嫡亲女儿,与章怡容的感情不算深厚,但是自幼便粘着章仚,章家也算是文臣,独独出了这么一个好武的小姐,与章怡容年岁相仿,却能够将章侯府闹得个底朝天来,后来也算是机缘巧合,拜了一位大师,这三年来,一直跟随在那大师的身旁,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可是因着章三小姐的事儿?”慕梓烟接过帖子看罢之后,而后说道,“无妨,她一个小丫头,还奈何不了我。”
“大小姐,您要去吗?”芸香却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来。
慕梓烟见芸香面露担忧,“你这丫头,这都过去三年了,难道她气性那么大,还能记到今日,就算记下了,我也不怕。”
“章三小姐与二小姐关系匪浅,想必二小姐也是去的。”芸香觉得这二小姐惯会拉拢人心的。
慕梓烟低笑道,“那又如何?她若是想要惹出不好的事来,我必定不会手软。”
“如此,奴婢便放心了。”芸香见慕梓烟这是彻底地厌弃了慕梓兮,这才放下心来,着实是那二小姐太可恶。
“且去吧。”慕梓烟摆手道,如今却想着该给齐雪儿跟苏沁柔准备什么寿礼,也不知那两个丫头该如何操办呢?
慕梓烟正想着,便瞧见芸香去而复返,而后手中拿了两个帖子,“大小姐,苏大小姐跟大表小姐送来的帖子。”
慕梓烟挑眉浅笑,“我正想着呢,便来了。”
她笑着打开,待看罢之后,勾唇一笑,“倒是越发地古灵精怪了。”
“大小姐,这几日您可是有的忙了。”芸香低声说道。
“热闹些好。”慕梓烟笑道,比起前世的孤寂凄冷,她反倒喜欢这样被在乎的热闹。
章侯府内,章仚落班回府,刚进了厅堂,便见一抹身影直接冲了过来,当即便将他扑了个满怀,他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眼前那笑得一脸灿烂的眸子,随即低笑道,“我当时谁呢,这都多大了,还这般没大没小的。”
“哥哥,欢儿刚回来,您便嫌弃我了。”章怡欢仰着头笑得格外地明媚,嘟着唇,怪怨地看向章仚。
章仚也随之一笑,“何时回来的?”
“今早。”章怡欢挽着章仚的手臂,亲昵地拉着他向厅堂走去。
章仚看着她如此,“可不能没了规矩。”
说着便不留痕迹地将手臂抽了出来。
章怡欢见状,颇为不满,“三年未见哥哥了,你还是这般。”
章仚见她比三年前高了许多,瞧着气色也越发地红润了,轻盈地脚步,能够感觉到她如今的确有了些拳脚功夫,可能是因着年纪,内力说不上有多高深,不过足够防身。
章仚想着三年前带她离开的那个女子,如今看着章怡欢,也不知怎得,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章怡欢见他打量着自己,心中欢喜不已,“哥哥,您何时跟慕梓烟那般好了?”
章仚见章怡欢直呼其名,蹙了蹙眉,“看来当真是没规矩了。”
“哥哥,我错了。”章怡欢自知失言,连忙吐了吐舌头,垂首认错。
章仚一面走着,章怡欢便紧紧地跟着,“哥哥,我给慕大小姐下了帖子。”
“做什么?”章仚微微停下了脚步,低声问道。
“我回来了,自是要聚一聚的。”章怡欢天真地说道。
章仚垂眸直视着章怡欢,“你刚回来,而且,怡容才刚去了。”
“我知道,所以要热闹热闹,不然府上总是死气沉沉的可不好。”章怡欢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一道凌厉地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话语。
章仚抬眸见章侯夫人眸光冷沉地怒视着章怡欢,他抬步上前朝着章侯夫人行礼,“娘。”
“你大姐刚走,你回来之后,可曾去看看她,如今倒好,竟然说出这等话来,看来章侯府是容不下你了。”章侯夫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章怡欢委屈地跪下,“大伯母,欢儿不过是见您伤心,便想着借着欢儿前来,热闹热闹,也好让您宽宽心。”
“你若不在我跟前晃悠,我自是能宽心。”章侯夫人厉声道,“去将二夫人唤来,瞧瞧她养的好女儿。”
章怡欢不敢多言,只是垂着头哭了起来。
“真真是一群白眼狼。”章侯夫人见章怡欢那委屈地哭泣的样子,捂着胸口,气得喘着气,“怡容死了还不到几日,你却又来气我,你如今哭什么?是想让我也跟着怡容走吗?好啊,你们这群黑了心肝的,当真是留不得了。”
章仚见章侯夫人气得不轻,连忙上前宽慰道,“娘,您莫要气坏了身子,三妹妹刚回来,想来也不过是好心。”
“好心?”章侯夫人抬眸看向章仚,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在你的心里,你的亲妹妹还比不过她?”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章仚垂眸说道,“孩儿明白,娘如今还是觉得妹妹死得冤枉,故而心里头憋着气,娘放心,孩儿一定会给妹妹报仇的。”
“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便好。”章侯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娘如今可只有你了。”
“娘。”章仚扶着章侯夫人,“孩儿扶您回去歇息。”
“恩。”章侯夫人无力地任由着章仚扶着,转身离开。
章怡欢跪在地上,看着章仚扶着章侯夫人离开的背影,那清澈的眸低闪过一抹狠戾。
慕凌轩落班之后,回府直奔慕梓烟的院子,见她此刻正气定神闲地翻着书卷,不由得叹了口气,“妹妹当真是好兴致啊。”
“哥哥,今儿个朝堂上可热闹了?”慕梓烟放下书卷,缓缓起身,笑吟吟地问道。
慕凌轩随即坐下,芸香连忙奉茶之后退在了一旁,他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低声说道,“的确热闹。”
“昨夜之事,张大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慕梓烟低笑道。
“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查无头绪,自然是不了了之了。”慕凌轩看着她说道,“不过,今儿个朝堂上有一件有趣的事儿。”
“何事?”慕梓烟跟着坐下,低声问道。
“吏部尚书参了三皇子一本。”慕凌轩低声说道。
“说什么了?”慕梓烟微微一愣,而后问道。
“说他贪污了郧西的赈灾款。”慕凌轩继续说道,“证据确凿。”
“这……”慕梓烟仔细地回想着,却觉得这里头必定大有文章,她前世这个时候正在忙着慕侯府的事儿,紧跟着被送去了家庙,自是不得而知的。
“皇上命人彻查此事。”慕凌轩勾唇一笑,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温润地冷光。
“证据确凿,却还要彻查,显然是在袒护。”慕梓烟低笑道,“到时候拎出一个替罪羔羊来,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妹妹说的极是。”慕凌轩未料到慕梓烟竟然能看出这里头的玄机了,赞赏道,“妹妹觉得此事背后隐藏着什么?”
“皇上想要坐稳皇位,必定是要权衡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倘若三皇子就此落马,那么太子便一人独大了,此事也许是太子所为,也许是三皇子所为。”慕梓烟低声说道,“若是太子所为,那么表现得太激进明显,必定会惹来皇上的猜度,倘若是三皇子所为,以此来陷害太子,即便他如今会受到惩治,可是他却让皇上暂时消除了对他的怀疑,使得皇上对太子更加地提防,他也可以趁此机会修身养性,寄存势力,如此的确是一箭三雕。”
“妹妹说的不错。”慕凌轩继续说道,“不过,妹妹觉得此事是太子所为,还是三皇子所为?”
“三皇子。”慕梓烟继续说道,“哥哥如今在吏部,不过此事最后判决也需要三堂会审,而且牵扯着刑部,冷寒峰如今在刑部,他明面上乃是太子的幕僚,此事本就复杂,一切的罪证都指明了乃是太子所为。”
慕凌轩点头道,“不错,那妹妹觉得如今该如何?”
“静观其变。”慕梓烟低声道,“若是太子回过味来,知晓此事里头的玄机,必定会采取措施,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故而,我们两不相帮。”
“恩,不错。”慕凌轩点头道,“妹妹竟然有如此心机,反倒让哥哥自愧不如了。”
“哥哥,你啊,就别打趣我了。”慕梓烟笑吟吟地说道,“爹爹要在阜南待多久?”
“倘若事情顺利的话,一月有余。”慕凌轩低声说道。
“哥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慕侯府与国公府牵扯的太多,如今边关虽然安稳,难保不会有战事发生,而如今皇子都已经长成,慕侯府便成了国公府的弱点,我觉得爹爹那处不会太顺利。”慕梓烟始终是提心吊胆的,毕竟觊觎慕侯府的人太多,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处,如今尽可能的要做好防范的准备。
慕梓烟的话让慕凌轩陷入了沉思,微微点头,“妹妹顾虑的极是,我这便书信给父亲,让他多加小心。”
“恩。”慕梓烟点头,而后说道,“哥哥可是乏了?”
“你这是下逐客令?”慕凌轩低笑道,却也不再逗留,起身便离去了。
慕梓烟自慕凌轩离开之后,随即便又回了里间,拿起还未看完的书卷径自翻阅起来,不过却是心不在焉。
“大小姐,三小姐来了。”芸香入了里间,轻声地回禀。
“让她进来吧。”慕梓烟淡淡地应道,随即便又收起书卷。
慕梓静入了里间,连忙上前朝着慕梓烟盈盈一拜,“大姐姐。”
“这些时日受苦了。”慕梓烟看着慕梓静神色中多了几分地坚定,便知晓,老夫人的确是有能耐的。
慕梓静看着慕梓烟神色无恙,这才放下心了,而后笑道,“大姐姐不怪妹妹便好。”
“你这是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姐妹。”慕梓烟如今还不打算跟慕梓静撕破脸皮,有慕梓静在,还可能知晓老夫人的意图。
慕梓静低笑道,“大姐姐,昨儿个是您的生辰,妹妹没有什么好的物什送您,特意绣了这个送给您。”
慕梓烟抬手接过,盯着那绣帕上的刺绣,浅笑道,“三妹妹有心了。”
“大姐姐,过去的事儿是妹妹不懂事,还请大姐姐原谅。”慕梓静说着便朝着慕梓烟跪了下来。
慕梓烟见她果真不一样了,这可比慕梓兮高明多了,她嘴角勾起一抹亲和地笑意,“三妹妹哪里的话,快快起来。”
“多谢大姐姐。”慕梓静连忙起身,乖顺地立在她的身旁。
慕梓烟见她如此,心头暗道,幸好让她早些回来了,否则再待上一段时间,这丫头怕是会被老夫人训练成一把锋利的冷剑。
一个人,一旦心里存了仇恨,那便会激发出庞大的潜力,无法预估,却甚是可怕,她自是清楚这一点的,故而才会明白,此刻的慕梓静,心里头怕是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而且已经发芽,只等着结果。
待慕梓静离开之后,慕梓烟盯着那手帕看了又看,而后说道,“好好收着。”
“是。”芸香双手接过,随即便放入了匣子里头。
慕梓静自烟落院出来,待回了她的院子,那脸上的温顺早已消失,双眸凝结着仇恨的火焰,神色瞧着甚是可怕。
崔氏的死,在她的心中始终是一道伤疤,对于她来说,只有杀了慕梓烟,才能够为崔氏报仇。
双儿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对于如今的三小姐,她明白,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知三小姐,现今的三小姐实在是太可怕。
慕梓静抬眸看着她,“大姐姐过得真好。”
“三小姐……”双儿低声说道,“崔侯府如今也指望不上了。”
“我知道。”慕梓静冷笑道,“故而,我才送给了崔侯府一份大礼。”
双儿垂眸说道,“三小姐,三皇子侧妃待您……”
“那又如何?”慕梓静抬眸看着她,“她腹中的胎儿不死,便是我死。”
“是,是奴婢该死。”双儿连忙跪下。
慕梓静转眸看着她,“好了,如今在这侯府内,我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二姐姐斗不过大姐,并不代表我斗不过她。”
“可是,如今大小姐……”双儿自是知晓如今的慕梓烟可是今非昔比的,京城内称她为神女,就连昨夜的那艘大船,已经淹没在了火海之中,可是后头还是熄灭了,而大小姐竟然自船舱内完好无损地出来了,京城的百姓都说她有神灵保佑,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损伤。
慕梓静自然是听到了,故而,她才会对慕梓烟生出了浓浓地仇恨,凭什么她要待在家庙备受折磨,而慕梓烟却能受到世人的尊崇。
“那又如何?”慕梓静双眸微眯,“即便她是神,我也要将她从神坛上拉下来。”
双儿只是低声应道,“奴婢明白。”
这一日,慕梓烟过得倒是轻松惬意的,如此过了两日,慕凌轩落班之后,笑着说道,“妹妹,你猜得不错,此事当真是三皇子所为,太子反击了,亲自拿出了证据证明三皇子乃是被诬陷。”
“我猜,太子趁机也铲除了三皇子的不少亲信吧。”慕梓烟双眸微眯,笑得格外地诡异。
“不错,不过太子那头也讨不到好处。”慕凌轩接着说道,“可知,就这短短的两日,太子那头也损失了不少人。”
“看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皇上。”慕梓烟低笑道,“如今不过是个开始,太子与三皇子也不过是第一步棋局罢了。”
“妹妹觉得,除了太子与三皇子之外,还会有新势力崛起?”慕凌轩随即问道。
“如今说此事尚早,这要看皇帝究竟捧的是谁?”慕梓烟淡淡地说道,“如今十二皇子如何了?”
“云妃自是照顾的很好。”慕凌轩接着说道,“皇帝对这位十二皇子甚是宠爱。”
“云妃终究是牺牲品。”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便看这牺牲品值不值得了。”
“妹妹,你似乎想到了许多我不曾看透的事儿。”慕凌轩仔细地打量着慕梓烟,为何她能够看透这些事情呢?
慕梓烟浅笑道,“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恩。”慕凌轩点头道,“似乎从你上次被蛇咬之后便有些不同了。”
慕梓烟低笑道,“哥哥,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即便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守护住慕侯府。”
“你这丫头,这心思有时候比我还深沉。”慕凌轩温润一笑,“你若不说,我自不会问,哥哥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快乐,有些事情,更是不必憋在心里,你别忘记了,哥哥也不是那般无能之辈,父亲跟娘也会护着你的。”
“哥哥,我明白,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慕梓烟曾经想过,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他们,可是渐渐地她明白,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故而,她才会将心里头的想法告诉慕凌轩,也不顾他的怀疑。
慕凌轩抬手摸着慕梓烟的发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哥哥的心里,你都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
“恩。”慕梓烟抬眸感动地看着他,心里头溢满了暖意。
“明儿个可是要去国公府?”慕凌轩笑着问道。
“自是要去的,大表妹生辰,她可是眼巴巴地等着我呢。”慕梓烟浅笑道。
“你如今可是香饽饽了。”慕凌轩嘴角一撇,“这京城里头没人不知道你的,从灾星变成了神女,看来要让不少人头疼了。”
慕梓烟低笑道,“哥哥,我如今这个名声,最头疼的可是皇上,天子脚下,竟然还出了个神女,皇上自是不高兴的。”
“不高兴又如何?难道还能将你给杀了不成?”慕凌轩挑眉道,“不过,你如今的确需要注意些。”
“哥哥放心,妹妹自有分寸。”慕梓烟冲着慕凌轩俏皮地眨着眼。
慕凌轩宠溺地一笑,“你啊,我自是说不得的。”
慕梓烟看向慕凌轩,“哥哥,明儿个你可是要去?”
“恩。”慕凌轩点头,“那等子热闹,不去不成啊。”
兄妹二人这处相谈甚欢,而慕梓兮那里却是以泪洗面,看着眼前的院子,转眸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她掩面出了院子。
吕嬷嬷扶着章氏,“二夫人,如此走了,当真是舍不得啊。”
“有何舍不得的?比起这些东西,命更重要。”章氏算是明白了,如今的慕梓烟啊,她是斗不倒的,她何必再去斗呢?儿子女儿都不争气,她即便斗赢了,又有何意义,倒不如这样清净地过着吧。
慕梓兮上前看向章氏,泪眼莹莹地说道,“娘,女儿不想走。”
章氏并未理会她,而是由着吕嬷嬷扶着坐进了软轿内。
慕梓兮见章氏如此,咬唇愤恨地看着她,而后转身便也坐了进去,身后跟着丫头婆子,拖着箱子便如此离开了慕侯府。
慕擎然自那日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昨儿个便先去了老宅,章氏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关心来,心已死,自是不会在乎那么多。
慕梓烟得知二房已经彻底地搬出去,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二婶婶是个极聪明的。”
“大小姐,二小姐那处……”芸香只觉得二小姐还会回来。
慕梓烟低笑道,“她回来不过是找死罢了。”
“大小姐,明儿个您要穿哪件?”碧云此刻捧着衣裙走了进来,打破了里间内明显冷沉的气氛。
芸香抬眸看着她,笑着说道,“自是要喜庆些的,可是也不能喧宾夺主了。”
“那便选这件淡紫色的吧。”碧云随即便将那衣裙展开。
慕梓烟瞧了一眼,“换个颜色。”
“那……水青色的?”碧云连忙拿起另一件来。
“就这件吧。”慕梓烟淡淡地应道。
碧云连忙笑道,“奴婢这便备着。”
“恩。”慕梓烟接着说道,“日后我这处都不做绛色的衣裙。”
“是。”碧云低声应道,这才想起了什么,暗叫不妙。
芸香递给碧云一个眼神,碧云连忙捧着衣裙出去。
慕梓烟抬眸看着芸香,“人进去了吗?”
“进去了。”芸香低声说道。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章怡欢必定会请钟家的人,钟璇亦是会去的。”
“大小姐,这章三小姐恨不得章侯夫人喜欢,那日回去便惹恼了章侯夫人。”芸香低声说道,“这次您前去,这章三小姐怕是还会闹腾出些事儿来。”
慕梓烟低笑道,“她本就是个不安生的,不过,也许能帮上忙呢?”
“奴婢愚钝。”芸香垂眸回道。
慕梓烟也不多言,而是浅笑道,“到时候见机行事。”
“是。”芸香见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诡怪之色,便知晓大小姐有了一番算计,她既然不明白,听命便是。
次日一早,慕梓烟便去了国公府。
齐雪儿自是在府外相迎,慕梓烟笑着下了马车,正巧的是,苏沁柔与侯依依也刚到,几人才分开几日,如今见了,却还是分外地想念。
吕娘子自是也来了,齐玉儿连忙迎了上去,“吕姐姐。”
吕娘子浅笑道,“二小姐。”
齐玉儿连忙握着吕娘子的手,一行人便在府外聊上了。
“还真是热闹的很啊,怎得不进去?”章仚笑着翻身下马,而后行至她们的跟前,见慕梓烟今儿个穿了一身水青色的长裙,眉目如画,淡然恬静,比起那日的明艳可爱,今儿个却格外地温婉动人。
慕梓烟看向章仚,“章表哥,怎得一个人来了?”
章仚微微一愣,知晓慕梓烟话中有话,“我是应了帖子前来的。”
“是吗?”慕梓烟浅笑道,“帖子拿来我瞧瞧。”
章仚无奈地一笑,当真自袖中拿出了帖子,双手恭敬地递给她。
苏沁柔与侯依依对视了一眼,瞧着章仚这架势,二人笑了起来,“章世子今儿个这派头,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怕是只有在慕姐姐跟前才这般吧。”侯依依也跟着附和道。
慕梓烟勾唇浅笑,也不客气地接过帖子看了一眼,而后递给他,“既然是应了帖子,自是能进去的。”
“哎呀,也不知今儿个谁是寿星老?”章仚也跟着调侃起来。
“那又如何?倘若我不答应,你也不能进去。”慕梓烟得意地挑眉,知晓章仚这是在打趣她,自然是自信地接招。
“我还是离远些吧,万一待会打起来……”苏沁柔连忙拽着侯依依向后退了几步。
“都站在这处做什么?还不请贵客进去?”国公夫人笑吟吟地出来,瞧着府外围着的几人,连忙说道。
齐雪儿转眸看向国公夫人,连忙笑道,“娘,这不是姐妹几个高兴,便说了一会子的话。”
“倒是如此。”国公夫人看见慕梓烟,格外地亲切,几步上前便握着慕梓烟纤细白嫩的手,“烟丫头,老夫人可等着你呢。”
“烟儿这便去给外祖母请安。”慕梓烟浅笑道,哪里还有适才对章仚时那般凌人的气势。
章仚瞧着慕梓烟如此,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随后便瞧见慕凌轩与张宗前来,三人便先入了府。
齐玉儿自是亲热地领着苏沁柔与侯依依,还有吕娘子也一同入了府。
慕梓烟随着国公夫人一同去了国公老夫人那处,刚进了屋子,国公老夫人便笑眯眯地开口,“烟丫头,过来赶紧让我瞧瞧。”
慕梓烟笑着走上前去,连忙福身,“烟儿给外祖母请安。”
“你这丫头,就是可人疼。”国公老夫人见她不骄不躁,这模样儿啊越发地出挑了,瞧着甚是欢喜,抬手便将她搂在怀里,心肝儿地叫着。
慕梓烟靠在国公老夫人的怀里,这才能感觉到何为祖母的宠爱,她抬眸看向国公老夫人,笑得格外地灿烂明媚,“外祖母,烟儿甚是想您,原想着生辰那一日来的,可是因着太匆忙了,便未前来。”
“你这丫头,出了那等子的事儿,竟然还想着看我这个老太婆。”国公夫人摸着慕梓烟那白嫩地脸颊,低声说道,“烟丫头,锋芒太露,会招人嫉恨,你可要当心啊。”
“烟儿记下了。”慕梓烟知晓这是国公老夫人在提点她,故而笑吟吟地应道。
“恩,这就好,外头定然热闹的很,你去与她们乐呵乐呵。”国公老夫人慈爱地说道。
“烟儿告退。”慕梓烟不舍地离开国公老夫人的怀里,微微地福身,随后出了院子。
待慕梓烟进了厅堂之后,便瞧见厅堂里头坐了一屋子的人,不过也都是素日与齐雪儿交好的,自然少不了十大世家的人,独独没有钟家的人。
齐雪儿起身相迎,一行人坐下之后,齐雪儿低笑道,“大表姐,你那转盘可带了过来?”
慕梓烟浅笑道,“原来你是惦记着我那转盘啊。”
“大表姐……”齐雪儿摇晃着慕梓烟的手臂,带着几分地期盼。
慕梓烟笑着转眸看向芸香,便见芸香拿过一个匣子,在里头拿出转盘,除了那日瞧见过的,其他人都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过,如今瞧见了,不免好奇地凑了过来。
如今男女自是隔席的,不远处,齐轩坐在上首,其余人自是客随主便,一行人坐下,便又开始闲聊起来。
章仚隔着那薄薄的帷幔,自是能瞧见慕梓烟的身影,指尖捏着酒杯,轻轻地转动着,低头轻抿了一口,不时地瞧着。
齐轩看着他,“章仚,看在以往的交情,你不妨直说。”
“说什么?”章仚这才慢悠悠地转过眸子,看向齐轩那微沉的眸子。
“你对烟儿……”这一桌坐着的乃是他们四人,故而说话起来也方便些。
章仚垂眸,轻声说道,“你不是看出来了?”
“我知道了。”齐轩双眸微敛,不再多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慕凌轩见这二人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的话来,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做为哥哥,我不想她活得太辛苦,你二人都不合适。”
“你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如今谈此事尚早,一切都要看她。”章仚抬眸看向齐轩,“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硬来的。”
齐轩见他说得这般地坦白,他也不再有所顾忌,“你我各凭本事吧。”
“啧啧。”张宗看着眼前的二人,垂眸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慕凌轩轻笑道,“你与吕娘子打算如何?”
“哎。”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我……配不上她。”
“你这话若是被妹妹听到了,她可是要训斥你了。”慕凌轩温声笑道。
张宗抬眸看着他,“今儿个不谈这些,饮酒饮酒。”
“好。”众人也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故而也不再多言,便一同饮酒了。
慕梓烟这处却格外地热闹,齐雪儿欢喜地拿过转盘,而后便得意地向众人说明了游戏规则,一行人便开始玩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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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亲耐哒们,二更奉上了,吼吼……卡文滴孩纸桑不起,嘤嘤嘤……
慕梓烟回到烟落院,也不作他想,便自行地躺在软榻上小憩了。
碧云与芸香知晓,昨儿个一整日,大小姐怕是累坏了,若是换成其他人,如今怕是早得晕过去了。
此时,院子外头传来禀报声,“芸香姐姐,三小姐来了。”
“大小姐刚歇下,让三小姐晚些时候再过来吧。”芸香觉得这三小姐赶着过来,必定不安好心。
“是。”翠红应道,随即转身便出了屋子。
慕梓静是得了慕梓烟回来的消息,便眼巴巴地赶来了,见翠红过来,“三小姐,大小姐刚刚歇下,您晚些时候再来吧。”
“不是刚回来吗?”慕梓静面色一沉,转身便气冲冲地离开了烟落院。
慕梓烟醒来之后,已近晌午,只觉得浑身疲累不堪,垂眸看着自己这瘦弱的身子,她低笑道,是要好好强身健体才是。
随即便下了床榻,芸香已经进来,“大小姐,适才三小姐来过了。”
“恩。”慕梓烟淡淡地点头,“无妨,她还会过来的。”
“是。”芸香也不多言。
碧云连忙上服侍,慕梓烟穿戴妥当之后,便出了里间,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双眸微动,俏丽稚嫩的容颜上似是镀上了一层邪魅地冷光。
她径自用过午饭之后,“哥哥可是下朝了?”
“还未落班。”芸香低声禀报道。
“恩。”慕梓烟点头,复又道,“云应寺那处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芸香接着说道,“大小姐,二夫人传来话说,明儿个便搬出去。”
“动作倒是快。”慕梓烟嘴角微勾,而后说道,“盯着些便是。”
“大小姐,您说二老爷当真便这样废了?”芸香却觉得依着二老爷的性子,必定还会想法子闹出些事情来。
慕梓烟淡然一笑,“他如今不过是个废人,你放心好了,有我那二婶婶在,二叔是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的。”
“大小姐,这二夫人也是个奇怪的。”芸香不解地说道。
“钟璇那处的事情可办妥了?”慕梓烟低声问道。
“办妥了。”芸香轻声回道,“大小姐,你确定她能上当吗?”
“依着她的性子,必定会。”慕梓烟知晓,钟璇如今最需要的是什么,她既然敢提前对自己动手,那她其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
慕梓烟想起楚烨给她的那些人来,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楚烨如此做的目的并不单纯,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将这温泉庄园都给了她呢?
慕梓烟着实有些想不通,只因她如今的这个年纪,实在是无法能勾起*吧?
“大小姐,从嬷嬷来了。”芸香小心地禀报道。
“恩。”慕梓烟淡淡地应道,端正地坐了起来。
待从嬷嬷入内,低声禀报道,“大小姐,昨儿个是您的生辰,老夫人特意前去云应寺给您求了一道平安符,可惜大小姐一早便出府了,故而今儿个老夫人便遣老奴前来将寿礼送上。”
慕梓烟往年的生辰都会去长松院请安,可是昨儿个她并未前去,这怕是头一遭吧,她不是不想去,只是昨儿个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实在是不愿再去想前世那个凄凉的生辰来。
她微微点头,“倒是让祖母费心了。”
并未有过多的解释,递给芸香一个眼神,芸香便上前双手接过寿礼,从嬷嬷见慕梓烟神色淡淡,昨夜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但是瞧着慕梓烟的神情,从嬷嬷心头也有了旁的算计。
不再多言,恭敬行礼之后便离开了烟落院。
芸香转眸看向慕梓烟,“大小姐,这寿礼?”
“老夫人这是在敲打我呢。”慕梓烟冷笑道,而后抬手,自芸香的手中接过那平安符,仔细地看了一眼之后,接着说道,“这平安符可不是好东西,想必是从云应寺求来的,仔细地检查一番。”
“是。”芸香低声应道,而后便捧着收礼离开。
碧云走了进来,似是寻到了好消息,眉眼间皆是喜色。
“你这丫头,怎得笑得如此欢喜?”慕梓烟笑着端起茶盏,低声问道。
“大小姐,您是不知道,从嬷嬷适才刚从烟落院出去,在回长松院的路上。碰见了二夫人,二夫人也不知怎得,突然发起疯来,便将从嬷嬷扑倒在地,还狠狠地咬了几口。”碧云笑嘻嘻地回禀道。
慕梓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二婶婶为何要去招惹从嬷嬷呢?”
“招惹?”碧云看着慕梓烟连忙收起笑意,不解地问道。
“恩。”慕梓烟看向碧云,“你去瞧瞧从嬷嬷如今在做什么?”
“是。”碧云应道,随即便匆忙出了院子。
芸香回来,见碧云神色匆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入了屋内,“大小姐,章侯府刚刚下了帖子。”
“章怡容刚死,刚刚过了头七,章侯府这个时候下帖子是何意?”慕梓烟满腹疑惑。
“听说是章家三小姐回来了。”芸香低声说道。
慕梓烟勾唇浅笑,“看来又有热闹瞧了。”
“大小姐,这章家三小姐可不是好相与的。”芸香想起那章家三小姐彪悍来,心中也不免有些颤抖。
要说这章家三小姐章怡欢,乃是章家二老爷的嫡亲女儿,与章怡容的感情不算深厚,但是自幼便粘着章仚,章家也算是文臣,独独出了这么一个好武的小姐,与章怡容年岁相仿,却能够将章侯府闹得个底朝天来,后来也算是机缘巧合,拜了一位大师,这三年来,一直跟随在那大师的身旁,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可是因着章三小姐的事儿?”慕梓烟接过帖子看罢之后,而后说道,“无妨,她一个小丫头,还奈何不了我。”
“大小姐,您要去吗?”芸香却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来。
慕梓烟见芸香面露担忧,“你这丫头,这都过去三年了,难道她气性那么大,还能记到今日,就算记下了,我也不怕。”
“章三小姐与二小姐关系匪浅,想必二小姐也是去的。”芸香觉得这二小姐惯会拉拢人心的。
慕梓烟低笑道,“那又如何?她若是想要惹出不好的事来,我必定不会手软。”
“如此,奴婢便放心了。”芸香见慕梓烟这是彻底地厌弃了慕梓兮,这才放下心来,着实是那二小姐太可恶。
“且去吧。”慕梓烟摆手道,如今却想着该给齐雪儿跟苏沁柔准备什么寿礼,也不知那两个丫头该如何操办呢?
慕梓烟正想着,便瞧见芸香去而复返,而后手中拿了两个帖子,“大小姐,苏大小姐跟大表小姐送来的帖子。”
慕梓烟挑眉浅笑,“我正想着呢,便来了。”
她笑着打开,待看罢之后,勾唇一笑,“倒是越发地古灵精怪了。”
“大小姐,这几日您可是有的忙了。”芸香低声说道。
“热闹些好。”慕梓烟笑道,比起前世的孤寂凄冷,她反倒喜欢这样被在乎的热闹。
章侯府内,章仚落班回府,刚进了厅堂,便见一抹身影直接冲了过来,当即便将他扑了个满怀,他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眼前那笑得一脸灿烂的眸子,随即低笑道,“我当时谁呢,这都多大了,还这般没大没小的。”
“哥哥,欢儿刚回来,您便嫌弃我了。”章怡欢仰着头笑得格外地明媚,嘟着唇,怪怨地看向章仚。
章仚也随之一笑,“何时回来的?”
“今早。”章怡欢挽着章仚的手臂,亲昵地拉着他向厅堂走去。
章仚看着她如此,“可不能没了规矩。”
说着便不留痕迹地将手臂抽了出来。
章怡欢见状,颇为不满,“三年未见哥哥了,你还是这般。”
章仚见她比三年前高了许多,瞧着气色也越发地红润了,轻盈地脚步,能够感觉到她如今的确有了些拳脚功夫,可能是因着年纪,内力说不上有多高深,不过足够防身。
章仚想着三年前带她离开的那个女子,如今看着章怡欢,也不知怎得,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章怡欢见他打量着自己,心中欢喜不已,“哥哥,您何时跟慕梓烟那般好了?”
章仚见章怡欢直呼其名,蹙了蹙眉,“看来当真是没规矩了。”
“哥哥,我错了。”章怡欢自知失言,连忙吐了吐舌头,垂首认错。
章仚一面走着,章怡欢便紧紧地跟着,“哥哥,我给慕大小姐下了帖子。”
“做什么?”章仚微微停下了脚步,低声问道。
“我回来了,自是要聚一聚的。”章怡欢天真地说道。
章仚垂眸直视着章怡欢,“你刚回来,而且,怡容才刚去了。”
“我知道,所以要热闹热闹,不然府上总是死气沉沉的可不好。”章怡欢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一道凌厉地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话语。
章仚抬眸见章侯夫人眸光冷沉地怒视着章怡欢,他抬步上前朝着章侯夫人行礼,“娘。”
“你大姐刚走,你回来之后,可曾去看看她,如今倒好,竟然说出这等话来,看来章侯府是容不下你了。”章侯夫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章怡欢委屈地跪下,“大伯母,欢儿不过是见您伤心,便想着借着欢儿前来,热闹热闹,也好让您宽宽心。”
“你若不在我跟前晃悠,我自是能宽心。”章侯夫人厉声道,“去将二夫人唤来,瞧瞧她养的好女儿。”
章怡欢不敢多言,只是垂着头哭了起来。
“真真是一群白眼狼。”章侯夫人见章怡欢那委屈地哭泣的样子,捂着胸口,气得喘着气,“怡容死了还不到几日,你却又来气我,你如今哭什么?是想让我也跟着怡容走吗?好啊,你们这群黑了心肝的,当真是留不得了。”
章仚见章侯夫人气得不轻,连忙上前宽慰道,“娘,您莫要气坏了身子,三妹妹刚回来,想来也不过是好心。”
“好心?”章侯夫人抬眸看向章仚,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在你的心里,你的亲妹妹还比不过她?”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章仚垂眸说道,“孩儿明白,娘如今还是觉得妹妹死得冤枉,故而心里头憋着气,娘放心,孩儿一定会给妹妹报仇的。”
“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便好。”章侯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娘如今可只有你了。”
“娘。”章仚扶着章侯夫人,“孩儿扶您回去歇息。”
“恩。”章侯夫人无力地任由着章仚扶着,转身离开。
章怡欢跪在地上,看着章仚扶着章侯夫人离开的背影,那清澈的眸低闪过一抹狠戾。
慕凌轩落班之后,回府直奔慕梓烟的院子,见她此刻正气定神闲地翻着书卷,不由得叹了口气,“妹妹当真是好兴致啊。”
“哥哥,今儿个朝堂上可热闹了?”慕梓烟放下书卷,缓缓起身,笑吟吟地问道。
慕凌轩随即坐下,芸香连忙奉茶之后退在了一旁,他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低声说道,“的确热闹。”
“昨夜之事,张大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慕梓烟低笑道。
“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查无头绪,自然是不了了之了。”慕凌轩看着她说道,“不过,今儿个朝堂上有一件有趣的事儿。”
“何事?”慕梓烟跟着坐下,低声问道。
“吏部尚书参了三皇子一本。”慕凌轩低声说道。
“说什么了?”慕梓烟微微一愣,而后问道。
“说他贪污了郧西的赈灾款。”慕凌轩继续说道,“证据确凿。”
“这……”慕梓烟仔细地回想着,却觉得这里头必定大有文章,她前世这个时候正在忙着慕侯府的事儿,紧跟着被送去了家庙,自是不得而知的。
“皇上命人彻查此事。”慕凌轩勾唇一笑,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温润地冷光。
“证据确凿,却还要彻查,显然是在袒护。”慕梓烟低笑道,“到时候拎出一个替罪羔羊来,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妹妹说的极是。”慕凌轩未料到慕梓烟竟然能看出这里头的玄机了,赞赏道,“妹妹觉得此事背后隐藏着什么?”
“皇上想要坐稳皇位,必定是要权衡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倘若三皇子就此落马,那么太子便一人独大了,此事也许是太子所为,也许是三皇子所为。”慕梓烟低声说道,“若是太子所为,那么表现得太激进明显,必定会惹来皇上的猜度,倘若是三皇子所为,以此来陷害太子,即便他如今会受到惩治,可是他却让皇上暂时消除了对他的怀疑,使得皇上对太子更加地提防,他也可以趁此机会修身养性,寄存势力,如此的确是一箭三雕。”
“妹妹说的不错。”慕凌轩继续说道,“不过,妹妹觉得此事是太子所为,还是三皇子所为?”
“三皇子。”慕梓烟继续说道,“哥哥如今在吏部,不过此事最后判决也需要三堂会审,而且牵扯着刑部,冷寒峰如今在刑部,他明面上乃是太子的幕僚,此事本就复杂,一切的罪证都指明了乃是太子所为。”
慕凌轩点头道,“不错,那妹妹觉得如今该如何?”
“静观其变。”慕梓烟低声道,“若是太子回过味来,知晓此事里头的玄机,必定会采取措施,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故而,我们两不相帮。”
“恩,不错。”慕凌轩点头道,“妹妹竟然有如此心机,反倒让哥哥自愧不如了。”
“哥哥,你啊,就别打趣我了。”慕梓烟笑吟吟地说道,“爹爹要在阜南待多久?”
“倘若事情顺利的话,一月有余。”慕凌轩低声说道。
“哥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慕侯府与国公府牵扯的太多,如今边关虽然安稳,难保不会有战事发生,而如今皇子都已经长成,慕侯府便成了国公府的弱点,我觉得爹爹那处不会太顺利。”慕梓烟始终是提心吊胆的,毕竟觊觎慕侯府的人太多,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处,如今尽可能的要做好防范的准备。
慕梓烟的话让慕凌轩陷入了沉思,微微点头,“妹妹顾虑的极是,我这便书信给父亲,让他多加小心。”
“恩。”慕梓烟点头,而后说道,“哥哥可是乏了?”
“你这是下逐客令?”慕凌轩低笑道,却也不再逗留,起身便离去了。
慕梓烟自慕凌轩离开之后,随即便又回了里间,拿起还未看完的书卷径自翻阅起来,不过却是心不在焉。
“大小姐,三小姐来了。”芸香入了里间,轻声地回禀。
“让她进来吧。”慕梓烟淡淡地应道,随即便又收起书卷。
慕梓静入了里间,连忙上前朝着慕梓烟盈盈一拜,“大姐姐。”
“这些时日受苦了。”慕梓烟看着慕梓静神色中多了几分地坚定,便知晓,老夫人的确是有能耐的。
慕梓静看着慕梓烟神色无恙,这才放下心了,而后笑道,“大姐姐不怪妹妹便好。”
“你这是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姐妹。”慕梓烟如今还不打算跟慕梓静撕破脸皮,有慕梓静在,还可能知晓老夫人的意图。
慕梓静低笑道,“大姐姐,昨儿个是您的生辰,妹妹没有什么好的物什送您,特意绣了这个送给您。”
慕梓烟抬手接过,盯着那绣帕上的刺绣,浅笑道,“三妹妹有心了。”
“大姐姐,过去的事儿是妹妹不懂事,还请大姐姐原谅。”慕梓静说着便朝着慕梓烟跪了下来。
慕梓烟见她果真不一样了,这可比慕梓兮高明多了,她嘴角勾起一抹亲和地笑意,“三妹妹哪里的话,快快起来。”
“多谢大姐姐。”慕梓静连忙起身,乖顺地立在她的身旁。
慕梓烟见她如此,心头暗道,幸好让她早些回来了,否则再待上一段时间,这丫头怕是会被老夫人训练成一把锋利的冷剑。
一个人,一旦心里存了仇恨,那便会激发出庞大的潜力,无法预估,却甚是可怕,她自是清楚这一点的,故而才会明白,此刻的慕梓静,心里头怕是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而且已经发芽,只等着结果。
待慕梓静离开之后,慕梓烟盯着那手帕看了又看,而后说道,“好好收着。”
“是。”芸香双手接过,随即便放入了匣子里头。
慕梓静自烟落院出来,待回了她的院子,那脸上的温顺早已消失,双眸凝结着仇恨的火焰,神色瞧着甚是可怕。
崔氏的死,在她的心中始终是一道伤疤,对于她来说,只有杀了慕梓烟,才能够为崔氏报仇。
双儿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对于如今的三小姐,她明白,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知三小姐,现今的三小姐实在是太可怕。
慕梓静抬眸看着她,“大姐姐过得真好。”
“三小姐……”双儿低声说道,“崔侯府如今也指望不上了。”
“我知道。”慕梓静冷笑道,“故而,我才送给了崔侯府一份大礼。”
双儿垂眸说道,“三小姐,三皇子侧妃待您……”
“那又如何?”慕梓静抬眸看着她,“她腹中的胎儿不死,便是我死。”
“是,是奴婢该死。”双儿连忙跪下。
慕梓静转眸看着她,“好了,如今在这侯府内,我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二姐姐斗不过大姐,并不代表我斗不过她。”
“可是,如今大小姐……”双儿自是知晓如今的慕梓烟可是今非昔比的,京城内称她为神女,就连昨夜的那艘大船,已经淹没在了火海之中,可是后头还是熄灭了,而大小姐竟然自船舱内完好无损地出来了,京城的百姓都说她有神灵保佑,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损伤。
慕梓静自然是听到了,故而,她才会对慕梓烟生出了浓浓地仇恨,凭什么她要待在家庙备受折磨,而慕梓烟却能受到世人的尊崇。
“那又如何?”慕梓静双眸微眯,“即便她是神,我也要将她从神坛上拉下来。”
双儿只是低声应道,“奴婢明白。”
这一日,慕梓烟过得倒是轻松惬意的,如此过了两日,慕凌轩落班之后,笑着说道,“妹妹,你猜得不错,此事当真是三皇子所为,太子反击了,亲自拿出了证据证明三皇子乃是被诬陷。”
“我猜,太子趁机也铲除了三皇子的不少亲信吧。”慕梓烟双眸微眯,笑得格外地诡异。
“不错,不过太子那头也讨不到好处。”慕凌轩接着说道,“可知,就这短短的两日,太子那头也损失了不少人。”
“看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皇上。”慕梓烟低笑道,“如今不过是个开始,太子与三皇子也不过是第一步棋局罢了。”
“妹妹觉得,除了太子与三皇子之外,还会有新势力崛起?”慕凌轩随即问道。
“如今说此事尚早,这要看皇帝究竟捧的是谁?”慕梓烟淡淡地说道,“如今十二皇子如何了?”
“云妃自是照顾的很好。”慕凌轩接着说道,“皇帝对这位十二皇子甚是宠爱。”
“云妃终究是牺牲品。”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便看这牺牲品值不值得了。”
“妹妹,你似乎想到了许多我不曾看透的事儿。”慕凌轩仔细地打量着慕梓烟,为何她能够看透这些事情呢?
慕梓烟浅笑道,“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恩。”慕凌轩点头道,“似乎从你上次被蛇咬之后便有些不同了。”
慕梓烟低笑道,“哥哥,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即便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守护住慕侯府。”
“你这丫头,这心思有时候比我还深沉。”慕凌轩温润一笑,“你若不说,我自不会问,哥哥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快乐,有些事情,更是不必憋在心里,你别忘记了,哥哥也不是那般无能之辈,父亲跟娘也会护着你的。”
“哥哥,我明白,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慕梓烟曾经想过,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他们,可是渐渐地她明白,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故而,她才会将心里头的想法告诉慕凌轩,也不顾他的怀疑。
慕凌轩抬手摸着慕梓烟的发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哥哥的心里,你都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
“恩。”慕梓烟抬眸感动地看着他,心里头溢满了暖意。
“明儿个可是要去国公府?”慕凌轩笑着问道。
“自是要去的,大表妹生辰,她可是眼巴巴地等着我呢。”慕梓烟浅笑道。
“你如今可是香饽饽了。”慕凌轩嘴角一撇,“这京城里头没人不知道你的,从灾星变成了神女,看来要让不少人头疼了。”
慕梓烟低笑道,“哥哥,我如今这个名声,最头疼的可是皇上,天子脚下,竟然还出了个神女,皇上自是不高兴的。”
“不高兴又如何?难道还能将你给杀了不成?”慕凌轩挑眉道,“不过,你如今的确需要注意些。”
“哥哥放心,妹妹自有分寸。”慕梓烟冲着慕凌轩俏皮地眨着眼。
慕凌轩宠溺地一笑,“你啊,我自是说不得的。”
慕梓烟看向慕凌轩,“哥哥,明儿个你可是要去?”
“恩。”慕凌轩点头,“那等子热闹,不去不成啊。”
兄妹二人这处相谈甚欢,而慕梓兮那里却是以泪洗面,看着眼前的院子,转眸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她掩面出了院子。
吕嬷嬷扶着章氏,“二夫人,如此走了,当真是舍不得啊。”
“有何舍不得的?比起这些东西,命更重要。”章氏算是明白了,如今的慕梓烟啊,她是斗不倒的,她何必再去斗呢?儿子女儿都不争气,她即便斗赢了,又有何意义,倒不如这样清净地过着吧。
慕梓兮上前看向章氏,泪眼莹莹地说道,“娘,女儿不想走。”
章氏并未理会她,而是由着吕嬷嬷扶着坐进了软轿内。
慕梓兮见章氏如此,咬唇愤恨地看着她,而后转身便也坐了进去,身后跟着丫头婆子,拖着箱子便如此离开了慕侯府。
慕擎然自那日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昨儿个便先去了老宅,章氏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关心来,心已死,自是不会在乎那么多。
慕梓烟得知二房已经彻底地搬出去,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二婶婶是个极聪明的。”
“大小姐,二小姐那处……”芸香只觉得二小姐还会回来。
慕梓烟低笑道,“她回来不过是找死罢了。”
“大小姐,明儿个您要穿哪件?”碧云此刻捧着衣裙走了进来,打破了里间内明显冷沉的气氛。
芸香抬眸看着她,笑着说道,“自是要喜庆些的,可是也不能喧宾夺主了。”
“那便选这件淡紫色的吧。”碧云随即便将那衣裙展开。
慕梓烟瞧了一眼,“换个颜色。”
“那……水青色的?”碧云连忙拿起另一件来。
“就这件吧。”慕梓烟淡淡地应道。
碧云连忙笑道,“奴婢这便备着。”
“恩。”慕梓烟接着说道,“日后我这处都不做绛色的衣裙。”
“是。”碧云低声应道,这才想起了什么,暗叫不妙。
芸香递给碧云一个眼神,碧云连忙捧着衣裙出去。
慕梓烟抬眸看着芸香,“人进去了吗?”
“进去了。”芸香低声说道。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章怡欢必定会请钟家的人,钟璇亦是会去的。”
“大小姐,这章三小姐恨不得章侯夫人喜欢,那日回去便惹恼了章侯夫人。”芸香低声说道,“这次您前去,这章三小姐怕是还会闹腾出些事儿来。”
慕梓烟低笑道,“她本就是个不安生的,不过,也许能帮上忙呢?”
“奴婢愚钝。”芸香垂眸回道。
慕梓烟也不多言,而是浅笑道,“到时候见机行事。”
“是。”芸香见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诡怪之色,便知晓大小姐有了一番算计,她既然不明白,听命便是。
次日一早,慕梓烟便去了国公府。
齐雪儿自是在府外相迎,慕梓烟笑着下了马车,正巧的是,苏沁柔与侯依依也刚到,几人才分开几日,如今见了,却还是分外地想念。
吕娘子自是也来了,齐玉儿连忙迎了上去,“吕姐姐。”
吕娘子浅笑道,“二小姐。”
齐玉儿连忙握着吕娘子的手,一行人便在府外聊上了。
“还真是热闹的很啊,怎得不进去?”章仚笑着翻身下马,而后行至她们的跟前,见慕梓烟今儿个穿了一身水青色的长裙,眉目如画,淡然恬静,比起那日的明艳可爱,今儿个却格外地温婉动人。
慕梓烟看向章仚,“章表哥,怎得一个人来了?”
章仚微微一愣,知晓慕梓烟话中有话,“我是应了帖子前来的。”
“是吗?”慕梓烟浅笑道,“帖子拿来我瞧瞧。”
章仚无奈地一笑,当真自袖中拿出了帖子,双手恭敬地递给她。
苏沁柔与侯依依对视了一眼,瞧着章仚这架势,二人笑了起来,“章世子今儿个这派头,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怕是只有在慕姐姐跟前才这般吧。”侯依依也跟着附和道。
慕梓烟勾唇浅笑,也不客气地接过帖子看了一眼,而后递给他,“既然是应了帖子,自是能进去的。”
“哎呀,也不知今儿个谁是寿星老?”章仚也跟着调侃起来。
“那又如何?倘若我不答应,你也不能进去。”慕梓烟得意地挑眉,知晓章仚这是在打趣她,自然是自信地接招。
“我还是离远些吧,万一待会打起来……”苏沁柔连忙拽着侯依依向后退了几步。
“都站在这处做什么?还不请贵客进去?”国公夫人笑吟吟地出来,瞧着府外围着的几人,连忙说道。
齐雪儿转眸看向国公夫人,连忙笑道,“娘,这不是姐妹几个高兴,便说了一会子的话。”
“倒是如此。”国公夫人看见慕梓烟,格外地亲切,几步上前便握着慕梓烟纤细白嫩的手,“烟丫头,老夫人可等着你呢。”
“烟儿这便去给外祖母请安。”慕梓烟浅笑道,哪里还有适才对章仚时那般凌人的气势。
章仚瞧着慕梓烟如此,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随后便瞧见慕凌轩与张宗前来,三人便先入了府。
齐玉儿自是亲热地领着苏沁柔与侯依依,还有吕娘子也一同入了府。
慕梓烟随着国公夫人一同去了国公老夫人那处,刚进了屋子,国公老夫人便笑眯眯地开口,“烟丫头,过来赶紧让我瞧瞧。”
慕梓烟笑着走上前去,连忙福身,“烟儿给外祖母请安。”
“你这丫头,就是可人疼。”国公老夫人见她不骄不躁,这模样儿啊越发地出挑了,瞧着甚是欢喜,抬手便将她搂在怀里,心肝儿地叫着。
慕梓烟靠在国公老夫人的怀里,这才能感觉到何为祖母的宠爱,她抬眸看向国公老夫人,笑得格外地灿烂明媚,“外祖母,烟儿甚是想您,原想着生辰那一日来的,可是因着太匆忙了,便未前来。”
“你这丫头,出了那等子的事儿,竟然还想着看我这个老太婆。”国公夫人摸着慕梓烟那白嫩地脸颊,低声说道,“烟丫头,锋芒太露,会招人嫉恨,你可要当心啊。”
“烟儿记下了。”慕梓烟知晓这是国公老夫人在提点她,故而笑吟吟地应道。
“恩,这就好,外头定然热闹的很,你去与她们乐呵乐呵。”国公老夫人慈爱地说道。
“烟儿告退。”慕梓烟不舍地离开国公老夫人的怀里,微微地福身,随后出了院子。
待慕梓烟进了厅堂之后,便瞧见厅堂里头坐了一屋子的人,不过也都是素日与齐雪儿交好的,自然少不了十大世家的人,独独没有钟家的人。
齐雪儿起身相迎,一行人坐下之后,齐雪儿低笑道,“大表姐,你那转盘可带了过来?”
慕梓烟浅笑道,“原来你是惦记着我那转盘啊。”
“大表姐……”齐雪儿摇晃着慕梓烟的手臂,带着几分地期盼。
慕梓烟笑着转眸看向芸香,便见芸香拿过一个匣子,在里头拿出转盘,除了那日瞧见过的,其他人都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过,如今瞧见了,不免好奇地凑了过来。
如今男女自是隔席的,不远处,齐轩坐在上首,其余人自是客随主便,一行人坐下,便又开始闲聊起来。
章仚隔着那薄薄的帷幔,自是能瞧见慕梓烟的身影,指尖捏着酒杯,轻轻地转动着,低头轻抿了一口,不时地瞧着。
齐轩看着他,“章仚,看在以往的交情,你不妨直说。”
“说什么?”章仚这才慢悠悠地转过眸子,看向齐轩那微沉的眸子。
“你对烟儿……”这一桌坐着的乃是他们四人,故而说话起来也方便些。
章仚垂眸,轻声说道,“你不是看出来了?”
“我知道了。”齐轩双眸微敛,不再多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慕凌轩见这二人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的话来,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做为哥哥,我不想她活得太辛苦,你二人都不合适。”
“你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如今谈此事尚早,一切都要看她。”章仚抬眸看向齐轩,“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硬来的。”
齐轩见他说得这般地坦白,他也不再有所顾忌,“你我各凭本事吧。”
“啧啧。”张宗看着眼前的二人,垂眸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慕凌轩轻笑道,“你与吕娘子打算如何?”
“哎。”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我……配不上她。”
“你这话若是被妹妹听到了,她可是要训斥你了。”慕凌轩温声笑道。
张宗抬眸看着他,“今儿个不谈这些,饮酒饮酒。”
“好。”众人也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故而也不再多言,便一同饮酒了。
慕梓烟这处却格外地热闹,齐雪儿欢喜地拿过转盘,而后便得意地向众人说明了游戏规则,一行人便开始玩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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