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中文网 > 清穿之以貌制人 > 28.第二十八章

28.第二十八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九幽中文网 www.jyzw.net,最快更新清穿之以貌制人最新章节!

    嗔他一眼, 顾夏侧眸轻笑:“臣妾如今……不就是小媳妇儿嘛。”

    说起心理年纪来,她比他大了几岁,好像可以让康熙叫她阿姨?想想就有些兴奋呢。

    有毒的想法一出,顾夏的笑容立马变了。

    康熙敲了敲她的脑门,凑近打量她,“想什么呢?”

    无端的透出几分猥琐, 打量他不会看脸色怎么的。

    红着脸吐舌, 顾夏撒娇的勾住他的腰带,娇声道:“饿了。”

    “那便走吧。”

    她的脸颊红润有光泽,桃花眼中似有无限春光,娇媚可人。

    康熙握住她的手, 一道往膳厅去。

    说是陪她吃饭, 便是真的陪, 温柔的替她夹菜盛汤,弄的她心中惴惴不安, 咬着银筷,怯生生的问:“您这么温柔,我害怕。”

    “怕什么?”

    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是看小肥猪, 等养的白白胖胖,就能一刀宰下, 炖成鲜美可口的汤食。

    这么一想,顾夏有些囧, 被他紧盯着, 她有些紧张, 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嗝~”

    捂着唇感叹,她的形象全没了!

    康熙觉得好玩,揉了揉她的额头,笑道:“来,坐朕怀里,给你揉揉肚子。”

    顾夏:……

    坐就坐,她是大庭广众之下亲过嘴的人!

    两人缠在一块,康熙温柔的替她揉肚子,还变换力道,问她怎么样更舒服一些。不得不说,男人要是真心想哄人,那手段都是厉害的紧。

    顾夏脸红红的,攀着他的脖颈笑:“不若出去走走消食,担心您受不住。”她瞧着瘦,但是身量高挑,该鼓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因此体重并不是很轻。

    男人是不能说不行的,康熙被她激了一把,反而起了斗志,将她横抱而起,顺手扔在床榻上,从上方俯瞰她:“床上亦能消食,不若做点有意思的事。”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下半身动物!

    顾夏唾弃他一把,转而眼波盈盈的觑着他,欲拒还迎的意味非常浓厚。

    这急切的小模样成功的取悦了康熙,他慢条斯理的剥掉对方身上碍事的衣衫,刚扯开中衣,露出圆润肩头的时候,被顾夏一把握住手掌。

    “怎么?”年轻的胸膛中,是滚烫的热血,喉结快速滚动,他有些急,却也按捺住没有动作。

    额间的汗滴汇聚在下巴处,欲坠不坠,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这该死的性感。

    顾夏眼波一横,想要说的话,都在唇齿间被吞没。

    再没有什么比贪欢要紧。

    窗外春色迟迟,微雨阑珊,静打芭蕉,恍然间,她好似听到花开的声音。

    待事后,两人搂在一处,顾夏抚摸着他整齐结实的八块腹肌,暗自吞了吞口水,这男人皮相这么好,多女票几次,也是划算的。

    翻了年,康熙二十一岁,脸上还有细腻的绒毛,浅色的,看不大清楚,只有迎着光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些细小的存在。

    因着年少登基,他是老成的,可瞧这次对付三藩,他尚有些少年意气。这个年岁,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热情中带着世故,赤诚中不乏心机,总是惹人的年岁。

    捂着胸口望他,顾夏想,幸好有这满宫嫔妃时不时的冒出来,告诉她还有她们的存在,他并不是她的唯一,不然,她怕是很快就会沦陷。

    他实在太过优秀。

    康熙很享受这种望夫的眼神,带点柔情带点崇拜,能让他心中软成一塌糊涂。

    “打今天起,你就是熙嫔娘娘了,高兴吗?”

    顾夏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她不喜欢荣誉奖励,更喜欢实物。

    她本就是嫔位,多一个封号不过是昭告大家她的存在,再有一点实惠,大约是和钮妃姐姐走在一起,不必错后一步,可以错半个肩膀,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并肩而行。

    想想还真是兴奋呢。

    看她高兴,康熙便放下心,头一次想着取悦女人,他也怕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先前去吉林时,交代你的事,如今还作数,不管什么事,你都拖到朕来为止,千万不要逞强,自己吃亏。”

    康熙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双眸盯着她的桃花眼,“答应我。”

    这样对自己好的事情,顾夏没有理由拒绝,乖顺的点头,整个人滚进他的怀中,肌肤相贴是最美好的慰藉,能一下温暖到心里去。

    红烛静静的燃烧着,几案上摆着铜炉,里头燃着她自制的熏香。

    待体内余韵消散,两人才携手起来,一并去小隔间洗浴,中间隔着屏风,朦朦胧胧的,瞧着更是惹人。

    他的肩膀很宽,蜂腰窄臀的,素来不曾停歇的骑射,造就他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

    偏又是个面如冠玉,相貌隽秀的,脱衣令人血脉偾张,穿衣俊秀儒雅。

    顾夏唏嘘不已,这要是前世,这样的尤物,无论如何她也沾不了边。

    不可否认的是,她想寻一个平凡人,没有英俊的相貌,没有出色的身材,平平凡凡的,拿她当唯一。

    不知怎么的,想到前夫,顿时所有旖旎心思都没了。

    有些人他不优秀吧,他对你还不好,惹不起惹不起。

    她注意着康熙那边,康熙也时刻注意着她。

    朦胧是最好的过滤色,能让美好的东西更加完美,他瞧顾夏便是。想到那妙曼的身材,那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小康康便耐不住举旗敬礼。

    她初尝人事,且需怜惜。康熙对小康康说。

    这一番闹腾,夜有些深了,两人搂在一处,絮絮的闲话着,没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庶妃常氏被发配冷宫,跟前的灵秀杖毙,这一消息传出,众人哗然。

    常圆圆刚失了自己的孩子,最是需要怜惜的时候,被发配冷宫,哪里还有命在,这比杖毙还狠。

    顾夏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用膳,跟前的香颂在给她盛粥,听到沈嬷嬷的话,顿时勺子掉在粥盆中,手中的碗也跌了,好悬没烫着一边的她。

    没被消息吓住,反而被她唬了一跳,拧着眉尖打量:“怎么了这是?”

    香颂眼神闪烁,手有些抖,片刻就放松下来请罪:“嫔主赎罪,猛然间听到宫女出这样的事,受惊了。”

    “是吗?”顾夏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言,沈香雨赶紧挤掉香颂,自己在跟前伺候。

    香颂尚在行蹲福礼,没一会儿的功夫后背衣衫便湿透了。

    她初入宫的时候,也是受过这样的磋磨,蹲不够一个时辰不许起来,那时候日日如此,她一点都不怵。

    跟着嫔主后,她虽然嘴巴厉害,却从不曾打骂她们,总是一个人生闷气,自己气自个儿。

    她们做错事,顶多被戳个脑袋瓜,只要软软的求饶撒娇,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故而将她养娇了。

    心也略有些大,竟有欺上瞒下的心思。

    顾夏慢条斯理的用膳,常氏的事,她不曾出手,自然也不惧怕什么。

    纵然想往她身上泼脏水,也得看手段够不够高明。

    以下攀上,没那么容易,不是人证物证具在,便能顺利通过的。

    左右都是上位者一张嘴,想保你便有数不尽的替死鬼,不想保你便会顺水推舟。

    看向香颂,她心中有些遗憾,香颂伺候的细致入微,又识情识趣不会多兆,她还挺喜欢她的。

    “说吧,为何要背主?”

    香颂噗通一声跪地,咬着唇摇头:“嫔主恕罪,奴才没有啊!”

    “你没有?”顾夏心中涌起激烈的愤怒来,如同一把火,差点烧光她的理智。

    原主受常氏磋磨许多年,最后性子都变了,却不曾亏待下人。

    将自己护的跟刺猬似的,内里却仍是柔软万分。

    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看似忠心耿耿的宫女带来的呢?

    “你本姓常,排行第三,因着上头两个姐姐,你被送给别人做女儿,只那时候你五岁,还记着原先的家。”

    这般清晰明了的将她的底细掀出来,如同被褫衣般令人羞辱,香颂知道她什么都知道,还让沈嬷嬷将处理结果当她面念出来。

    不由得心中大恨,怒吼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嫔主,一呼百应,又怎知奴才们的痛苦,日日夜夜不得安眠,兢兢业业的伺候着您!谁在家不是当千金小姐养的,凭什么进了宫便要伺候别人!”

    养父母虽然不富裕,跟前却只有她一个,想来如珠如宝的养着。

    “那是奴才的长姐,家里就剩她一个,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她这话一出,顾夏的神色便有些异样,最后一丝怜惜灰飞烟灭。

    原主的心隐隐作痛,顾夏端坐着,听她一字一顿的摆弄她的光辉事迹。

    “姐姐承宠,本应该是人上之人,偏你压她一头,莫怪别人欺负人,都怨你好欺负才是!”

    她的姐姐,娇花一般美丽的人,理应得到最好的。

    “您越来越美,姐姐害怕极了,怕你夺了她的宠爱,怕你清算后账,奴才屡次询问,你都是装模作样一派无争,最后还不是爬了万岁爷的床。”

    听到这里,顾夏拧起眉尖,有些不虞。

    看她不高兴,香颂咯咯的笑了,“那些男人物件都是我放的,谁让香韭不长眼,素来爱在主子跟前中伤与我……”

    她状似疯癫,一点也不顾及身后事,一张嘴叭叭叭的念叨着。

    说着说着就哭了。

    “姐姐好可怜,为着给你的钮妃庆生,竟失去腹中孩儿,那是个小阿哥,手脚俱全,你怎么忍得下心?!”

    顾夏:……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外如是。

    香颂有些迷蒙的想着前些时日的事,她接到姐姐的消息,整个人心都碎了,抽空去瞧她一眼,更是难受的不行。

    常圆圆眉眼清秀动人,春色染颊,她最喜欢看她顾盼神飞的开心模样。

    可今儿见了,她便心痛不已,小脸蜡黄,唇色发白,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眼神绝望极了。

    常圆圆抓住她的手,眼泪汪汪的求她:“她害我至此,不过恶心她一下罢,你就允了我吧。”

    香颂摇头,“若是她爬床成功,反过来害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还不如用中毒一事,刮她一层皮便罢。”

    常圆圆不甘心,她想的是,若灵秀上位,每次皇上宠幸瓜嫔,便会想到灵秀,三人稳固的黏在一起纠缠,永远也别想交心。

    看她泪水不断,香颂的心软了。

    “左右宫中女子无数,我便答应你这一遭,替你安排着,只是从此后,你便要收手,莫要再对付那位。”

    如今她比以前成熟,没有那么好对付,她有时伺候着,尚要战战兢兢,哪里敢玩花样。

    常圆圆一口答应,唤灵秀进来,笑吟吟道:“你的好日子到了。”

    说着便示意香颂上前,将灵秀按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眉眼和瓜尔佳氏只有星点形似,想要以假乱真,就要下大功夫。

    香颂定定的盯了半晌,心中有了谋算,这才对常圆圆点头,见她苍白的脸上露出喜意,她也跟着笑了。

    等到中午众人打瞌睡的时候,她便在假山后头快速替灵秀上妆,一边劝慰:“嫔主给你的恩典,可莫要搞砸了。”

    灵秀只顾着哭,刚开始的时候,香颂不愿意,后来她一想,男人最受不得女人哭,说不定兴致更浓些,也就不再阻止。

    嫔主不就喜欢哭么。

    刚准备妥当的功夫,香颂寻了借口,命她端着景仁宫的托盘,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乾清宫。

    最后的结果差强人意,枉费她和姐姐一片心意。

    “灵秀那小蹄子被杖毙不要紧,连累姐姐去了冷宫,她便万死难辞其咎。”香颂红着眼嘶吼。

    顾夏:……

    现代有伏地魔,这古代有扶姐魔,一个个的都疯了?为着别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但是有一个问题她不明白,想要问个清楚。

    “你们怎么那么笃定万岁爷一定会宠幸她呢?他不是饥不择食的人。”

    香颂嗤笑:“那姐姐又是怎么来的,这男人啊,送上门的,大餐小菜都能吃上一口,一点都不挑食。”

    顾夏差点就要点头,她觉得香颂说的在理,康熙在她心中,就是这么一个人。

    “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看本宫这么不顺眼?”原主待香颂,比她还要好,真真的当小妹妹养,说是要伺候她,可都是陪玩罢了,顶多递个毛巾顺碗茶的,都是其他的宫女伺候着。

    连陪嫁丫头都比不上她。

    香颂沉默,半晌才红着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奴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拖下去,送入慎刑司。”是生是死端看她的命数。

    沈香雨听到这里,俯身在她耳边献策:“杖杀便是,送到慎刑司略有些不妥,她若是往您身上泼脏水,那可是洗都洗不掉的。”

    作为她身边的大宫女,手中的权柄超乎想象。

    真随着她胡乱攀咬,最后伤的是自个儿。

    顾夏沉默,她作为红旗下长大的人,尚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打吧骂吧好歹有一条命在,过了风头,只要自己刚强,照样能活下去。

    “嫔主,您想想,这一次若是被她们得逞,您与万岁爷之间,再无可能,从此没有得宠的希望。”

    沈香雨见她不吭声,暗叹她年少心软。

    “打从过年开始,出现那样的事,万岁爷心中不痛快,从未召寝,后来东巡吉林,回来头一个便是您,自此尚未有人承宠,这其中代表的意味,您仔细掂量着。”

    “虽说这后宫妃嫔要贤惠,多劝万岁爷雨露均沾,延绵子嗣,可两个人在屋里头说的话,谁也不知道不是。”

    她这话说的真情实意,顾夏看她一眼,又拧着眉尖看跪在门外的香颂。

    “杖三十,充入辛者库。”留她一线生机,算是全了这主仆之情。

    下手杀人……这事她做不出来,若真做了,怕是夜里不得安眠。

    “是。”沈香雨应下,既然主子下不去这个手,便由她来吧。

    头疼的按了按眉心,顾夏起身,对镜理了理衣裳,瞧着妆容也没乱,满意的往承乾宫去,一天没露面,也不知道钮妃姐姐怎么样了。

    钮妃正坐在亭中晒太阳,飞舞的浅绿色薄纱迎风飘扬,带来几分梦幻,墙角的几树桃杏,颤颤巍巍的吐露着芬芳,带来几许春意。

    “姐姐。”不知从何时起,钮妃姐姐中的钮妃二字,被她无声无息的吃掉。

    钮妃正昏昏欲睡,听到冤家的声音,顿时一个机灵清醒了,回眸看她亭亭玉立的模样,露出笑意:“你来了,自己随便坐。”

    碧玺也跟着笑,熙嫔来了,主子就高兴,她们也高兴。

    兴冲冲的上茶上点心,盼着她多留片刻才好。

    “觉得怎么样,可还难受?”

    “还成,今儿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哇,姐姐好棒棒哦~”

    夸张的语气让钮妃露出笑意,摇头失笑,半晌才担忧的望着她,柔声问:“今儿早上的事我也听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她就有些后悔,昨儿她不在,她心情不好,没有好好的关注宫中事务,差点让她的好妹妹吃了大亏,这仇她记下了,常氏纵然进了冷宫,也别想善了。

    顾夏将事情跟她讲了,有些感慨:“人之初,性本善,有些人天生便是黑心黑肺,没得救。”

    “香颂的事你怎么解决?”钮妃有些担忧,以瓜嫔的性子,怕又是一个缠绵的决定。

    众人都觉得她仁慈,顾夏不由得反思,这件事情真的严重到拿命去填吗?

    她不是法官,并不能判刑。

    当量刑在主子心中的时候,那么轻重就全凭各自良心。

    “仗责三十,不知道她可有命在。”顾夏咬唇,有些迷茫。

    听到这个,钮妃松了一口气,仗责这刑罚好,可轻可重可生可死。

    “尽够了。”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顾夏松了一口气,露出星点笑意:“不说她了,瞧你如今说话不喘气,我心中就高兴。”

    瞧着是缓过来,没有那副青灰的死相,着实吓着她了。

    钮妃斜睨她一眼,她好起来,自己也高兴,只有活着,才能尝尽人间至味,她不愿意死。

    “瞧着你,便心生欢喜,这病自然好的快。”钮妃含笑调侃,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顾夏被她的皮闪了老腰,两人笑成一团,滚在榻上像是稚龄一般,给彼此挠痒痒。

    如今早春,早晚仍旧有些风凉,中午的时候,温度便是正好,赏花晒太阳,都是极好的选择。

    她觉得这会儿就挺好,牵着钮妃的手,由着她一步一挪,慢悠悠的往院中去,她是唯一的妃位,所有的规制是除了皇后最好的,院中打理的很精致。

    这时候桃杏纷飞的,她瞧着,靠近二门处还有几株海棠,墙角种有芭蕉树,右暖阁前头是一棵枇杷树。

    钮妃见她好奇的望着枇杷树,无端的想起,“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沉默了半晌,视线划过对方被风抚起的发丝,钮妃嫣然浅笑:“今儿天好,不如我们一道种棵树吧。”

    这提议得顾夏的心,搓了搓手表示兴奋,就期待的望着她。

    钮妃沉吟,各种花木在心中过了一遍,最后还是选了枇杷树。

    海宁领命去寻铁锨或者铁楸,碧玺便遣人去花房,领一棵枇杷树来。

    要了三年生的,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也不算很高,比顾夏高上些许。

    钮妃立在一旁,看她轻松的挖坑,不由得跃跃欲试:“让我试试。”

    顾夏挑眉,将铁锨递给她,嘿嘿一笑就侯在边上。

    漫说如今病重的钮妃,便是她好好的,拿这硬邦邦的土地也没办法。

    铁锨到手便是一沉,钮妃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呢?瞧瓜嫔轻松的跟玩儿似的。

    学着对方的样子,用脚踩着铁锨头,它一动不动的样子,让她脸上火辣辣的羞。

    “哈哈~”看过玩笑,顾夏老老实实的挖起坑来,将树苗放进挖好的坑,让钮妃扶着,她又轻快的开始填土。

    给钮妃一个小水壶浇水,也算是忙活一场。

    就这,也把她累的不行。

    中午用过晚膳,便沉沉的睡去。

    顾夏回了景仁宫,想将常氏召了过来,想着她到底在月子中,她有些忌讳。

    “走吧,带本宫去冷宫走一遭。”朝着沈嬷嬷招手,又带着几个小太监,顾夏这才往冷宫去。

    不看看常氏过得不好,她到底心里不大舒坦。

    常圆圆一心想要她死,她纵然慈悲圣母,也得给她添点堵,这心里才好受。

    现在的冷宫划区在乾西所,冷僻清幽。

    在紫禁城中,人烟稀少莫出乾西。

    到的时候,门口就守着一个年迈的太监,一双迷蒙眼泪丝丝的,跟睁不开一般,哈欠不断。

    走近了听他嘟囔:“进了冷宫就是落入泥潭,竟还不老实,指望着翻身?真真想不开。”

    海宁前去交涉,老太监也不管,只远远的磕头请安,被叫起后又缩成一团。

    他的棉衣略有些破,许是年迈怕冷,偏衣服不保暖,冻的脸都有些发青。

    “海宁,回去后,偷偷的把你不穿的棉衣给他。”

    这老太监瞧着有七十多岁,难为他还在上值。

    这个年岁,只可能是前明遗留下的,不可能是清朝新进的。

    一行人施施然的进了乾西所,进了里头更显破败,顾夏有些无语,那外墙瞧着挺新的,也算气派。

    里头就随他腐烂去了,瞧这颓垣断壁,简直不忍入目。

    里头静悄悄的,偶尔有风送来御花园中的花香味。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努力的捶打着盆中的棉衣,见一行人过来,吓得手中的杵都掉了。

    连请安都不大会,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见沈嬷嬷脸色越来越冷,怯生生的退下了。

    顾夏眼神微闪,这小宫女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可那小脸跟白瓷似的,精致极了。

    如今一团稚气,长大必是美人,可惜有些痴傻,脑子不灵光。

    常氏躺在榻上,脸上双痕尤在,显然是整日整夜的哭,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

    却仍是怯生生的我见犹怜。

    香颂曾经说,康熙不挑,只要是个美人就下的去口,她们却不知道,自己的颜值有多高。

    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清纯和性感,他不是不挑,是口味广泛。

    常圆圆眼睛哭的有些疼,只怔怔的盯着墙壁出神,回眸看她一眼,又漫不经心的转回去,平静的开始说:“当初我才十五,羞怯腼腆,是他跟我说,想要我胆大一些。”

    “第一次承宠,我好害怕,明明宫女只需要伺候日常便是,我从不曾想过要伺候到床上去。”

    常圆圆转过脸,眼中是带着恶意的笑:“我们都是第一次,慌乱到不成,从太阳西斜到三更鼓响……”

    “他很喜欢我,致另外一个宫女于无物,我们在被窝里偷偷的弄,在书桌下偷偷的含……”

    见顾夏依旧平静,常圆圆有些不解,决定加大力度:“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忘掉他第一个女人。”

    “哦。”顾夏俯身,仔细的在她脸庞上寻觅,半晌才在眼角下发现一颗泪痣,不由得笑了。

    “常圆圆,你我打小相识,说起来,本宫从不曾亏待你半分,怎么就这么恨我呢?”

    绿雾越发强大,她吸收的越多,脑子也愈加清醒,原主脑中混沌一片,她好不容易才理清,从幼年玩伴中挖出来这么一个小跟班。

    常氏作为包衣旗,地位较低,原主时常提携,顾着她的脸面。

    常圆圆咬唇,冷笑连连:“因为你蠢。”命却好的不得了,她需要拼命获取,她却不费吹灰之力。

    “你编造这些内私,是想要激怒我,杀了你么?”顾夏歪头。

    常圆圆脸色大变,她怎么知道这些是编造的,无论她说什么,她都该傻傻信了才是。

    佯装镇定的捏着拳头,常圆圆故作高傲的昂起头:“真的永远都是真的。”

    皇上信重皇后,后头排着钮妃,还有那些贵女庶妃,她一年侍寝不过生辰那天,还得看皇上有没有兴致。

    若真是得宠,她又怎会怨气纵横,强忍羞辱,以庶妃之身行宫女之事,只为皇上莫忘了她。

    顾夏用护甲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冷嗤:“你竟是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初次承宠,便怀上龙胎,很得意吧。”

    常圆圆脸色大变,瞪圆双眸问:“你怎么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常圆圆与二妹乃是一胞双胎,当初常氏封庶妃,全家都高兴,唯有这个马上要嫁给商贩的二妹不满。

    她们姐妹俩有相同的容貌,凭什么一个服侍帝王,登上青云梯,另外一个却只能嫁给粗鄙的商贩?

    她不服气。

    用尽心思李代桃僵,杀掉姐姐以身替之,却不曾想,长姐并不得宠,早已被弃之如敝履。

    “常燕燕,你是失子,竟也失忆了么?跟在本宫后头的只有常燕燕,没有常圆圆。”

    常圆圆老实,只会跟在父母后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不会整日闲着,只为巴结富贵。

    太皇太后也是看着她老实,才将常圆圆赐给康熙。

    常燕燕脸色青白交加,煞是好看,半晌她如梦方醒,跪在榻上求饶:“嫔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点出你的身份,就没打算留你一命。”

    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就看她怎么去面对黄泉下的父母。

    她本不打算如此,可常燕燕实在诛心,她说的是假的,可她对她的恶意太重,斩草不除根,她以后有的忙活。

    断了她的肉,她就断了她的命数。

    有些可惜的摸摸下巴,顾夏视线悠悠的望向远方,给康熙戴一顶绿帽子,这事儿想想好刺激。

    他若是待她赤诚,她自然不会为了一时之欢去背叛他。可他注定后宫无数,那她就不客气了。

    人生在世须尽欢,勿蹉跎。

    就是后宫只有康熙一个男人,想要做点什么太难,好在他喜欢各种出巡,只要有心,说不得能遇到她的心上人。

    看着小太监将常燕燕拖下去,她突然觉得有些沧桑,说不得有一天,她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天道轮回,从不曾饶恕谁。

    不管她以后会不会铁石心肠,可别人是容不得她清清白白,总归会有那么一天,康熙厌弃她,那便是她的死期。

    康熙朝嫔妃那么多,最后混成大佬的也不过几个,活下来的更少,总是死的很快,更换一轮又一轮。

    “走吧。”

    走这一趟,心情没有好转,反而愈加沉重,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沈香雨欲言又止,后来彻底的闭嘴,嫔主自己想明白才成,别人说多了,反而易起逆反心理。

    这后宫向来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优柔寡断,这几次的事件是嫔主好运,躲了去,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花盆底敲在青石板上,哒哒哒的,听着这旋律,顾夏平静下来。

    她几次三番致她于死地,她没有错。

    “啪~”

    静街鞭的响声让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紧紧的立在白玉墀上,静候康熙走过。

    谁知御辇停在她跟前,一双白玉般的宽大手掌朝她做出邀请的姿势。

    那手骨节修长,白皙风流,让人不由自主的握上去。

    康熙看着她失魂落魄的小模样,无奈的叹息一声,手下用力,让她坐到他身边来。

    冷硬的御辇让她瞬间回神,连忙请安,就见康熙点了点她的鼻头,笑道:“她屡次三番要你的命,能躲过是你幸运,此番斩草除根倒是正好。”

    见她还有些懊恼,康熙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开解道:“你这么想,便不难过了,她害你,反而揭露自己的恶举,事儿都是她自己犯下,又不是你扣上去的。”

    顾夏黑线,真当她心慈手软啊。

    想到暗线来报,说是常氏在顾夏跟前胡咧咧许多不堪,这才惹的她神情大变。

    赶紧拐弯抹角的洗清自己,委婉道:“朕年幼时,太皇太后阻着朕,怕朕贪欢,后来年岁大了,她不再管朕,朕反而为政务所拌,仍是没有闲暇。”

    这话顾夏就不信了,他前头林林总总那么多孩子,都是地缝里蹦出来不成。

    只她并不在意,因此笑笑不说话,不予多说。

    康熙见此有些无奈,再加上自己心中也是游移不定,不敢说出承诺的话语,一时御辇内寂静极了。

    他心悦熙嫔,想要给她最好的,可他那些过往横亘在他们之间,若是熙嫔小□□醋,无法当做过眼云烟,他也只能慢慢的宠她,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可她这般置之不理,他心中更难受,一颗心如置练炉,火辣辣的疼。

    打从吉林回来那晚宠幸熙嫔起,他便不曾宠幸他人。

    熙嫔熙嫔,一个熙字,竟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那日宫女扮成她的模样引诱,他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把撕了宫女,什么下三滥的东西,竟也跟熙嫔相比。

    冷静下来却又心惊,在他心中,熙嫔竟重要至此,想要断开惆怅,瞧着她恬静的睡颜,却又狠不下心。

    这人教他又爱又恨,一颗心揉碎掰烂不知如何是好。

    他能治理国家,却不知道怎么勾引女人。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康熙想,难道他要□□吗?

    这样的事,他从不曾做过,起了兴,便再也无法忘怀,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掳获芳心。

    恨不得真有月下老人,拿出红线全他一片心意。

    顾夏也在发呆,这几日的事情有些多,她的想法一变又变,见了康熙,竟觉得……好似就这般蹉跎着,也还不错。

    他在跟前便好,不必计较太多。

本站推荐:首长红人默读国民老公带回家惹火999次:乔爷,坏![综]金木重生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一号红人豪婿斗罗大陆续集之史莱克七怪成神之路蓝峰狂龙

清穿之以貌制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九幽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李诗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李诗情并收藏清穿之以貌制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