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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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比太子要强上些，这种事儿，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这在皇家却是最忌讳的事情。”老洪总结道。
高鸿补充道：“那时候所有的皇子都聚在皇子所内读书，父皇每隔十日便会来抽查皇子们学习的情况，本宫记得头几回祁王在父皇那里露了脸，但在那之后父皇每次要来皇子所的时候，祁王都会恰巧有事不在，再后来祁王除了跟老洪习武外，再也没听过太傅的课。”
萧文琦有些不可置信：“可祁王与太子是一母同胞，姑姑怎么可能……”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如此狠心？
“世子大人到底是蜜罐里泡大的。”老洪见萧文琦如此单纯，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忍不住泛酸，“皇后虽然是您的姑姑，但您对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萧文琦黑着脸：“……”
老洪一把车开自己的上衣，结实的胸膛上到处都是几道狰狞的伤口，诉说着当初他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这些痕迹，我没有用纹身遮掉，为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冤屈。”
他继续道：“当年皇后指派我教祁王习武，后来祁王‘自请’去边关，也是我一路护送。可就在我刚到达边关后，祁王突然翻脸，革了我的职。我这才知道祁王一直认为我是皇后的人，因此我虽然教习他武艺，但他却一直从心里恨我。”
老洪苦笑：“我几次去找他，想要跟他解释清楚，但都被挡了回来，后来估计是觉得我烦人，便命人打断了我一条胳膊，让我滚蛋。于是我便只好想办法回京，可我没想到回京的路上，竟然会有皇后派来的杀手，我没有防备，便中了他们的招。”
“这几刀。”老洪指着胸前的伤口，咬着牙道，“就是那些杀手给我留下的，若不是五殿下在城门外救了我，我早就是死人了。”
萧文琦感觉嘴里有些苦涩：“你怎么肯定那些杀手是皇后派来的。”
老洪冷笑，说话也带了匪气：“老子当年在宫里，是教习头头，他们用的那些身法套路，有些还是老子家传的绝学，他们一出手，老子便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萧文琦脸色有些难看，在得知皇后与祁王不和的真相后，他其实已经开始相信，言巧儿被绑架到鸿宴楼是祁王的意思了，可是……
萧文琦有些狐疑地看向高鸿：“五殿下，我为何总觉得您知道很多事情。”
像一条毒蛇，一直蛰伏在暗处，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出来咬人一口，置人于死地。他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害。
高鸿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对萧文琦笑了笑：“我既然带你来见老洪，便是将你当自己人了，有些事儿自然也不会瞒着你。”
“所有人都以为本宫大齐的灾星，父皇嫌弃本宫生下来就克死了生母，自幼又体弱多病，根本活不过二十岁。”高鸿说这些事儿的时候表情平静地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但其实，本宫的母妃并非因难产而死，而本宫之所以体弱多病，也是因为有人在本宫出生前，便对本宫的母妃下了毒。”
“怎么会……”萧文琦震惊地看向高鸿。
“怎么不会？”高鸿冷笑，“父皇后宫虽然充裕，但你没有发现吗？本宫是所有皇子公主中，唯一一个既非皇后所生，也非贵妃所生的皇子吗？这个皇宫里根本没有人欢迎本宫出生。”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萧文琦有些回不过神来。
高鸿淡淡道：“这就是皇家，只要身在其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不想不明白死去，就要拼命活下去。这是本宫五岁就学会的道理。”
“祁王若是得势了，荣昌侯府、言府、本宫的皇子府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他刀下的亡魂。”高鸿继续道，“本宫想要活命，也想让言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好好活着，所以他们想要的东西，本宫也必须得要，且本宫势在必得。所以，世子大人，该你做决定了。”
萧文琦听完高鸿的话后，低着头沉默，高鸿也没有催他，而是沉默的喝着茶。
过了好一会儿，萧文琦抹了把脸：“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鸿淡淡道：“祁王不是已经帮你做了选择吗？他若是想要伤害你身边的人，根本就易如反掌。”
萧文琦想到言巧儿，他对她有过承诺，要守护她，他不能食言。
萧文琦对着高鸿苦笑：“好吧，你说服我了。”
……
乞巧节庆典在一片绚烂的烟花中告一段落，齐武帝精神不济准备早些回宫休息，众朝臣起身恭送，齐武帝见贵妃吃力地扶着肚子要站起来，变温柔道：“爱妃身子重，今日为了庆典的事情也忙碌了一天，就不必多礼了，一会儿也早些回宫里歇着吧。”
贵妃深情地看向齐武帝：“跟陛下相比，臣妾这又怎么算的上辛苦，能为陛下诞下子嗣，是臣妾的福分。”
贵妃说着慈爱的轻抚着肚子，突然她脸色骤然一变，捂着肚子低声痛呼出声，齐武帝大为惊慌：“爱妃你怎么了？”
贵妃弓着腰，感觉下体一片湿热，有些害怕道：“臣妾肚子……肚子突然好痛……”
齐武帝大惊：“怎么这么突然，太医不是说还要生产还要再过些日子？”
贵妃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整个人歪倒在齐武帝身上，呻吟着摇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不知道……我好痛……”
说话间，血水已经从贵妃衣裙下流了出来，齐武帝着急地呼道：“快、快传太医！”
一个时辰后，三名太医和两名稳婆从京城一间酒楼的天字号房内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一直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齐武帝连忙迎了上去：“小皇子如何？贵妃娘娘可还好？朕怎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三个太医低着头不敢吭声，齐武帝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说话啊！哑巴了？！”
三名太医连忙跪地讨饶：“贵妃娘娘身体无碍，只是、只是小皇子他……小皇子……”
“小皇子怎么了？”齐武帝焦急地问道。
三人不敢回答，齐武帝便看向那两名稳婆，两名稳婆是刚刚从外面请来的，原本以为是个美差，哪里想到竟然是个催命差事，此刻后悔不已的俩人跪在地上几乎要抖成筛子。
“你们两个说，小皇子到底怎么了？”齐武帝怒视两个稳婆，其中一个承受不住天子怒火，眼睛一翻晕死过去，另一个吓得失了神。
“说！”齐武帝怒吼道。
稳婆整个人没了力气，哆哆嗦嗦的尿湿了裤子，但终于是醒过了神：“小、小皇子生下来、生下来就没气了。小的试过各种办法，都、都没用。”
“什、什么？”齐武帝不敢相信，他之前明明隔着肚皮感受过孩子的躁动，那么健康的律动，怎么会生下来就没气？
“贵妃娘娘，生了个死胎！”
“祁王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比太子要强上些，这种事儿，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这在皇家却是最忌讳的事情。”老洪总结道。
高鸿补充道：“那时候所有的皇子都聚在皇子所内读书，父皇每隔十日便会来抽查皇子们学习的情况，本宫记得头几回祁王在父皇那里露了脸，但在那之后父皇每次要来皇子所的时候，祁王都会恰巧有事不在，再后来祁王除了跟老洪习武外，再也没听过太傅的课。”
萧文琦有些不可置信：“可祁王与太子是一母同胞，姑姑怎么可能……”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如此狠心？
“世子大人到底是蜜罐里泡大的。”老洪见萧文琦如此单纯，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忍不住泛酸，“皇后虽然是您的姑姑，但您对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萧文琦黑着脸：“……”
老洪一把车开自己的上衣，结实的胸膛上到处都是几道狰狞的伤口，诉说着当初他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这些痕迹，我没有用纹身遮掉，为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冤屈。”
他继续道：“当年皇后指派我教祁王习武，后来祁王‘自请’去边关，也是我一路护送。可就在我刚到达边关后，祁王突然翻脸，革了我的职。我这才知道祁王一直认为我是皇后的人，因此我虽然教习他武艺，但他却一直从心里恨我。”
老洪苦笑：“我几次去找他，想要跟他解释清楚，但都被挡了回来，后来估计是觉得我烦人，便命人打断了我一条胳膊，让我滚蛋。于是我便只好想办法回京，可我没想到回京的路上，竟然会有皇后派来的杀手，我没有防备，便中了他们的招。”
“这几刀。”老洪指着胸前的伤口，咬着牙道，“就是那些杀手给我留下的，若不是五殿下在城门外救了我，我早就是死人了。”
萧文琦感觉嘴里有些苦涩：“你怎么肯定那些杀手是皇后派来的。”
老洪冷笑，说话也带了匪气：“老子当年在宫里，是教习头头，他们用的那些身法套路，有些还是老子家传的绝学，他们一出手，老子便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萧文琦脸色有些难看，在得知皇后与祁王不和的真相后，他其实已经开始相信，言巧儿被绑架到鸿宴楼是祁王的意思了，可是……
萧文琦有些狐疑地看向高鸿：“五殿下，我为何总觉得您知道很多事情。”
像一条毒蛇，一直蛰伏在暗处，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出来咬人一口，置人于死地。他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害。
高鸿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对萧文琦笑了笑：“我既然带你来见老洪，便是将你当自己人了，有些事儿自然也不会瞒着你。”
“所有人都以为本宫大齐的灾星，父皇嫌弃本宫生下来就克死了生母，自幼又体弱多病，根本活不过二十岁。”高鸿说这些事儿的时候表情平静地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但其实，本宫的母妃并非因难产而死，而本宫之所以体弱多病，也是因为有人在本宫出生前，便对本宫的母妃下了毒。”
“怎么会……”萧文琦震惊地看向高鸿。
“怎么不会？”高鸿冷笑，“父皇后宫虽然充裕，但你没有发现吗？本宫是所有皇子公主中，唯一一个既非皇后所生，也非贵妃所生的皇子吗？这个皇宫里根本没有人欢迎本宫出生。”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萧文琦有些回不过神来。
高鸿淡淡道：“这就是皇家，只要身在其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不想不明白死去，就要拼命活下去。这是本宫五岁就学会的道理。”
“祁王若是得势了，荣昌侯府、言府、本宫的皇子府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他刀下的亡魂。”高鸿继续道，“本宫想要活命，也想让言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好好活着，所以他们想要的东西，本宫也必须得要，且本宫势在必得。所以，世子大人，该你做决定了。”
萧文琦听完高鸿的话后，低着头沉默，高鸿也没有催他，而是沉默的喝着茶。
过了好一会儿，萧文琦抹了把脸：“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鸿淡淡道：“祁王不是已经帮你做了选择吗？他若是想要伤害你身边的人，根本就易如反掌。”
萧文琦想到言巧儿，他对她有过承诺，要守护她，他不能食言。
萧文琦对着高鸿苦笑：“好吧，你说服我了。”
……
乞巧节庆典在一片绚烂的烟花中告一段落，齐武帝精神不济准备早些回宫休息，众朝臣起身恭送，齐武帝见贵妃吃力地扶着肚子要站起来，变温柔道：“爱妃身子重，今日为了庆典的事情也忙碌了一天，就不必多礼了，一会儿也早些回宫里歇着吧。”
贵妃深情地看向齐武帝：“跟陛下相比，臣妾这又怎么算的上辛苦，能为陛下诞下子嗣，是臣妾的福分。”
贵妃说着慈爱的轻抚着肚子，突然她脸色骤然一变，捂着肚子低声痛呼出声，齐武帝大为惊慌：“爱妃你怎么了？”
贵妃弓着腰，感觉下体一片湿热，有些害怕道：“臣妾肚子……肚子突然好痛……”
齐武帝大惊：“怎么这么突然，太医不是说还要生产还要再过些日子？”
贵妃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整个人歪倒在齐武帝身上，呻吟着摇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不知道……我好痛……”
说话间，血水已经从贵妃衣裙下流了出来，齐武帝着急地呼道：“快、快传太医！”
一个时辰后，三名太医和两名稳婆从京城一间酒楼的天字号房内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一直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齐武帝连忙迎了上去：“小皇子如何？贵妃娘娘可还好？朕怎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三个太医低着头不敢吭声，齐武帝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说话啊！哑巴了？！”
三名太医连忙跪地讨饶：“贵妃娘娘身体无碍，只是、只是小皇子他……小皇子……”
“小皇子怎么了？”齐武帝焦急地问道。
三人不敢回答，齐武帝便看向那两名稳婆，两名稳婆是刚刚从外面请来的，原本以为是个美差，哪里想到竟然是个催命差事，此刻后悔不已的俩人跪在地上几乎要抖成筛子。
“你们两个说，小皇子到底怎么了？”齐武帝怒视两个稳婆，其中一个承受不住天子怒火，眼睛一翻晕死过去，另一个吓得失了神。
“说！”齐武帝怒吼道。
稳婆整个人没了力气，哆哆嗦嗦的尿湿了裤子，但终于是醒过了神：“小、小皇子生下来、生下来就没气了。小的试过各种办法，都、都没用。”
“什、什么？”齐武帝不敢相信，他之前明明隔着肚皮感受过孩子的躁动，那么健康的律动，怎么会生下来就没气？
“贵妃娘娘，生了个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