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债务给我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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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爸爸冷笑不已，吴为也冷笑着说：“你们别跟我们说你们确实对女儿有感情，要的是人不是钱。你们要是这么说，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们现在立即报警，回头该取证就取证，该拘留就拘留。强奸罪归强奸罪，包庇罪归包庇罪，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方爸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出三个字：“一百万！”
旁听的方彬彬惊喜地抬起头，眼睛都放光了：一百万！一百万呢！
方妈妈张大了嘴，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啊，这死丫头不嫁给小包，凭自己怎么可能挣得到一百万！可是转念一想，反正她不想认我们了，将来给我们养老的还不是彬彬，能从她手上多弄点钱给彬彬才好！鬼迷心窍的臭丫头，嫁给小包怎么就不好了？虽说年纪大了点，可是年纪大会疼人呢！再说了，你七岁的时候就被人家那个了，你现在就算想嫁别人，还会有人要你吗？”
章壮壮大叫了起来：“你们还真敢要啊！就你们养菲菲姐姐这个水平，也没花一百万吧？”
“她要是肯嫁给小包，一年一百万也是有的，我现在一口价一百万，你们还嫌多？舍不得花钱，方菲菲你就等着吧！你的命是我们给的，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们！我和你妈现在就跪到大街上去，说你水性杨花喜欢勾引男人，我们把养你这么大，你中专一毕业就不认爹娘了，你以为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同情我们？你长得这么人高马大的，除了眼瞎什么毛病都没有，说我们虐待你，谁信？”
方菲菲哭着伸出手大喊：“我长这么人高马大是妙妙和陈老师的功劳，她们一直给我买饭菜和维生素钙片！我的手才是你们的功劳！”
方爸爸用皮带抽的痕迹过段时间总会消失，但是方菲菲小时候学着做家务，被割伤烫伤无数次，每年冬天都会长冻疮，所以她的手胖胖的，遍布伤痕，和她整个人很不搭。
康老师和吴为都恨不得上去给这个男人几拳头：这种无赖，怎么配做父亲？
康老师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才说：“十万，我们给你十万块，明天再一起去做一个公证。”
“十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便宜你了，八十万，一口价！你要不答应，咱们就一拍两散！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出去说我们虐待你，总会有人问是不是你自己有问题！”
方菲菲哭着叫道：“没有！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我一分钱也没有，康老师咱们不用理他！”
说完方菲菲拉着拉着陈老师说：“陈老师我们走吧，反正话已经说清楚了。大不了我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说完方菲菲又转过头，她看不清楚母亲在哪里，只能对着空气说：“妈，如果不是过不下去了，我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我不是不想孝敬父母，可是我来这个世上走一遭，难道就是为了给你们赚钱的？一百万，我要怎么样才赚得到？就因为你们生了我，我就欠你们的？你们当初把我生下来，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如果我知道我生下来会过这样的日子，我宁可你们从来没有生过我！”
方妈妈看着面前声泪俱下的女儿，停住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干嚎，留下了两行热泪。她咧了咧嘴想要说些什么，被方爸爸一瞪，打了个哆嗦，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去扯起衣袖，默默地擦干了眼泪。
方爸爸最后说：“一口价，五十万，干不干吧！还有，公证费你们出！”
方菲菲抬起头，把眼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取出包建兴送的手机，恢复了原厂设置，然后扔了出去：“行，五十万就五十万！但是如果你把我以前的事情说出去，我立即停止打钱！还有包坏人那里，你们自己解决！这手机是他给我的，你们拿回去！”
方爸爸只说了一句话：“你写上五十万和联系电话，我写银行账号和联系电话，然后签字按手印！加上一句话，每个月一号打三千块钱，要是迟了要付百分之五的利息！”
康老师快气死了：“方菲菲才毕业，每个月三千块，她怎么赚得来？”
“这是她自找的！我们给她安排的路她不走，怪谁？她要是每个月给个五百块，到我们死的那天都未必还得清！”
“每个月两千，不愿意就找警察来调解！”吴为讨价还价。
“行吧，便宜你们了！记得，每个月一号打钱，迟了按照百分之五算利息，不写清楚我不会签的！”
屋里的几个明眼人看着方爸爸的一脸阴险，方妈妈的一脸冷漠，以及方彬彬的一脸贪婪，只这个屋子太脏了，脏得他们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从方家走出来的一行人打车回到了推拿馆，神态各异，心思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要怎样用言语表述今晚的经历和感受。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章壮壮的手机铃声，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吐了吐舌头，赶紧接了起来：“姐夫，姐夫我错了！我在康老师家里和康帅打完游戏，又跑到步行街去找二姐吃烤串，一高兴就忘了时间，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听见！”
电话那头的郝运来很犀利地戳穿了他的谎言：“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也给妙妙打过电话，你们两个的手机都是占线！”
“啊，是这样子的，我们在烤串店坐下吃烧烤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屁股兜里了，一不小心就拨通了二姐的手机，所以我们两个的电话都占线，一直到刚才吃完了，我们才发现呢！”
全体人员都对章壮壮肃然起敬，这个脑筋急转弯，真是太棒了，合情合理！
郝运来一时也挑不到毛病，只能问：“那你二姐现在还跟你在一块吗?”
“在在在，二姐你跟姐夫说我马上就回家啊。”
章妙妙从弟弟手里接过电话，简单地重复了章壮壮要自己说的话，郝运来才松了一口气：“好吧，我们也只是担心壮壮。你告诉他，以后放了学去同学家玩也不可以太晚，手机也一定要保持畅通。”
“知道了，姐夫，我会叮嘱壮壮的，你和大姐不要担心了，他马上就回家了。”
郝运来挂了电话，章妙妙把手机递回给章壮壮，嘴里叮嘱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要保密吧！”
章壮壮立马拍胸脯保证：“放心好了，二姐！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菲菲姐姐以前这么惨啊，我要是早知道。我一定想办法，嗯，想办法……”
章壮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想什么办法以及要做什么，说到这里就卡住了，他的好朋友康帅立马接上：“我们一定想办法对菲菲姐姐更好一点，早点让她脱离家庭的魔爪！”
方菲菲还在安慰哭泣的陈老师：“陈老师，您也知道，这些家里的事情，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告诉别人，我不是不信任您，您别伤心了好吗？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陈老师想到方菲菲过去的遭遇只觉得痛彻心扉，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菲菲，老师对不起你！我真地不知道啊，我以前还和康老师说，不知道是不是你和你爸妈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许你爸妈只是没文化不懂得表达……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父母不易做，做孩子的也要体谅爹妈的辛苦。我，我真是……”
康老师也觉得十分愧疚：“对不起，菲菲，周老师保护你的隐私，并没有把你的病因告诉我，不过我应该想到，你这样的心理创伤，会不会除了虐打还有别的原因。上次周老师说你已经好多了，是吗？”
“康老师，您别这么说，您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方菲菲急忙说：“我知道，您每次见周老师，都是替我付心理治疗费的时候！”
康老师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周老师也只是象征性收点费用，没有太多钱。”
“那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啊！我确实好了很多，周老师说他只是起个辅助和开解的作用，最重要还是要看我自己。他说如果我能脱离家庭会好得更快，也许很快我就不用再接受治疗了！我会努力好起来的！”
章妙妙重重点头：“嗯，你说你想嫁给你爱和爱你的人，不再说要独身主义，真地好了很多！”
“那当然啦，这可不仅仅是周老师的功劳哦，是陈老师和康老师让我相信爱情！”
“菲菲……”陈老师还是觉得难受，抱着最喜欢的学生泣不成声。方菲菲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只能偷偷扯了扯吴为的袖子。吴为便对陈老师说：“陈老师，您会不会觉得菲菲脱离家庭实在不孝，为她的这种行为感到羞愧，所以才这么伤心啊！”
“怎么可能！孩子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上天赐给父母的礼物，而不是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背负了对父母的债。总有人觉得亲情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亲情、爱情和友情都是一样的，都需要培养和经营，不能因为天生的血脉相连，就随便糟践亲情。父母爱子女，子女才会爱父母，不能说他们生了你养了你，你就一定要爱他们。这种关系不对等，也不公平！”
“既然这样，那您就不要伤心了呀。我们现在不是把问题给解决了吗？您这么哭下去，我们都要哭啦！”
陈老师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是，你说得对，最受伤的人是菲菲，现在居然还要你们来安慰我。菲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就按刚才说好的办呗！明早公证以后，我每个月一号按照借条上的银行账号给他们打两千块钱，打钱的记录我都留着，直到还清这笔钱为止。康老师，不好意思，还麻烦您，留了您的电话。”
康老师摇着头说：“不麻烦，留你们的电话才麻烦，你们到底看不见。你的收入够吗？你住在什么地方？你的户口还在学校吧？”
“老师们放心吧，我会很努力赚钱的！我之前用学校的集体户口办了一个身份证，能用十年。妙妙帮了我的大忙了，她爸爸妈妈买下推拿馆的门面时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了，我的户口可以挂到这个地方。”
陈老师惊奇了：“章爸爸章妈妈同意了？这可真是太大方了！”
章妙妙解释说：“我向他们保证这只是为了解决菲菲的户口问题而已，菲菲还给我妈妈写了一个两百万的借条呢，我妈妈才同意的。”
方菲菲居然笑得很开心：“对呀，所以我刚一毕业就已经背上了两百五十万的债务，真是二百五，想一想人生都有了盼头，活着更有动力了呢！”
方爸爸冷笑不已，吴为也冷笑着说：“你们别跟我们说你们确实对女儿有感情，要的是人不是钱。你们要是这么说，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们现在立即报警，回头该取证就取证，该拘留就拘留。强奸罪归强奸罪，包庇罪归包庇罪，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方爸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出三个字：“一百万！”
旁听的方彬彬惊喜地抬起头，眼睛都放光了：一百万！一百万呢！
方妈妈张大了嘴，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啊，这死丫头不嫁给小包，凭自己怎么可能挣得到一百万！可是转念一想，反正她不想认我们了，将来给我们养老的还不是彬彬，能从她手上多弄点钱给彬彬才好！鬼迷心窍的臭丫头，嫁给小包怎么就不好了？虽说年纪大了点，可是年纪大会疼人呢！再说了，你七岁的时候就被人家那个了，你现在就算想嫁别人，还会有人要你吗？”
章壮壮大叫了起来：“你们还真敢要啊！就你们养菲菲姐姐这个水平，也没花一百万吧？”
“她要是肯嫁给小包，一年一百万也是有的，我现在一口价一百万，你们还嫌多？舍不得花钱，方菲菲你就等着吧！你的命是我们给的，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们！我和你妈现在就跪到大街上去，说你水性杨花喜欢勾引男人，我们把养你这么大，你中专一毕业就不认爹娘了，你以为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同情我们？你长得这么人高马大的，除了眼瞎什么毛病都没有，说我们虐待你，谁信？”
方菲菲哭着伸出手大喊：“我长这么人高马大是妙妙和陈老师的功劳，她们一直给我买饭菜和维生素钙片！我的手才是你们的功劳！”
方爸爸用皮带抽的痕迹过段时间总会消失，但是方菲菲小时候学着做家务，被割伤烫伤无数次，每年冬天都会长冻疮，所以她的手胖胖的，遍布伤痕，和她整个人很不搭。
康老师和吴为都恨不得上去给这个男人几拳头：这种无赖，怎么配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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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便宜你了，八十万，一口价！你要不答应，咱们就一拍两散！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出去说我们虐待你，总会有人问是不是你自己有问题！”
方菲菲哭着叫道：“没有！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我一分钱也没有，康老师咱们不用理他！”
说完方菲菲拉着拉着陈老师说：“陈老师我们走吧，反正话已经说清楚了。大不了我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说完方菲菲又转过头，她看不清楚母亲在哪里，只能对着空气说：“妈，如果不是过不下去了，我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我不是不想孝敬父母，可是我来这个世上走一遭，难道就是为了给你们赚钱的？一百万，我要怎么样才赚得到？就因为你们生了我，我就欠你们的？你们当初把我生下来，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如果我知道我生下来会过这样的日子，我宁可你们从来没有生过我！”
方妈妈看着面前声泪俱下的女儿，停住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干嚎，留下了两行热泪。她咧了咧嘴想要说些什么，被方爸爸一瞪，打了个哆嗦，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去扯起衣袖，默默地擦干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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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自找的！我们给她安排的路她不走，怪谁？她要是每个月给个五百块，到我们死的那天都未必还得清！”
“每个月两千，不愿意就找警察来调解！”吴为讨价还价。
“行吧，便宜你们了！记得，每个月一号打钱，迟了按照百分之五算利息，不写清楚我不会签的！”
屋里的几个明眼人看着方爸爸的一脸阴险，方妈妈的一脸冷漠，以及方彬彬的一脸贪婪，只这个屋子太脏了，脏得他们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从方家走出来的一行人打车回到了推拿馆，神态各异，心思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要怎样用言语表述今晚的经历和感受。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章壮壮的手机铃声，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吐了吐舌头，赶紧接了起来：“姐夫，姐夫我错了！我在康老师家里和康帅打完游戏，又跑到步行街去找二姐吃烤串，一高兴就忘了时间，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听见！”
电话那头的郝运来很犀利地戳穿了他的谎言：“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也给妙妙打过电话，你们两个的手机都是占线！”
“啊，是这样子的，我们在烤串店坐下吃烧烤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屁股兜里了，一不小心就拨通了二姐的手机，所以我们两个的电话都占线，一直到刚才吃完了，我们才发现呢！”
全体人员都对章壮壮肃然起敬，这个脑筋急转弯，真是太棒了，合情合理！
郝运来一时也挑不到毛病，只能问：“那你二姐现在还跟你在一块吗?”
“在在在，二姐你跟姐夫说我马上就回家啊。”
章妙妙从弟弟手里接过电话，简单地重复了章壮壮要自己说的话，郝运来才松了一口气：“好吧，我们也只是担心壮壮。你告诉他，以后放了学去同学家玩也不可以太晚，手机也一定要保持畅通。”
“知道了，姐夫，我会叮嘱壮壮的，你和大姐不要担心了，他马上就回家了。”
郝运来挂了电话，章妙妙把手机递回给章壮壮，嘴里叮嘱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要保密吧！”
章壮壮立马拍胸脯保证：“放心好了，二姐！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菲菲姐姐以前这么惨啊，我要是早知道。我一定想办法，嗯，想办法……”
章壮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想什么办法以及要做什么，说到这里就卡住了，他的好朋友康帅立马接上：“我们一定想办法对菲菲姐姐更好一点，早点让她脱离家庭的魔爪！”
方菲菲还在安慰哭泣的陈老师：“陈老师，您也知道，这些家里的事情，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告诉别人，我不是不信任您，您别伤心了好吗？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陈老师想到方菲菲过去的遭遇只觉得痛彻心扉，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菲菲，老师对不起你！我真地不知道啊，我以前还和康老师说，不知道是不是你和你爸妈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许你爸妈只是没文化不懂得表达……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父母不易做，做孩子的也要体谅爹妈的辛苦。我，我真是……”
康老师也觉得十分愧疚：“对不起，菲菲，周老师保护你的隐私，并没有把你的病因告诉我，不过我应该想到，你这样的心理创伤，会不会除了虐打还有别的原因。上次周老师说你已经好多了，是吗？”
“康老师，您别这么说，您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方菲菲急忙说：“我知道，您每次见周老师，都是替我付心理治疗费的时候！”
康老师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周老师也只是象征性收点费用，没有太多钱。”
“那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啊！我确实好了很多，周老师说他只是起个辅助和开解的作用，最重要还是要看我自己。他说如果我能脱离家庭会好得更快，也许很快我就不用再接受治疗了！我会努力好起来的！”
章妙妙重重点头：“嗯，你说你想嫁给你爱和爱你的人，不再说要独身主义，真地好了很多！”
“那当然啦，这可不仅仅是周老师的功劳哦，是陈老师和康老师让我相信爱情！”
“菲菲……”陈老师还是觉得难受，抱着最喜欢的学生泣不成声。方菲菲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只能偷偷扯了扯吴为的袖子。吴为便对陈老师说：“陈老师，您会不会觉得菲菲脱离家庭实在不孝，为她的这种行为感到羞愧，所以才这么伤心啊！”
“怎么可能！孩子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上天赐给父母的礼物，而不是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背负了对父母的债。总有人觉得亲情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亲情、爱情和友情都是一样的，都需要培养和经营，不能因为天生的血脉相连，就随便糟践亲情。父母爱子女，子女才会爱父母，不能说他们生了你养了你，你就一定要爱他们。这种关系不对等，也不公平！”
“既然这样，那您就不要伤心了呀。我们现在不是把问题给解决了吗？您这么哭下去，我们都要哭啦！”
陈老师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是，你说得对，最受伤的人是菲菲，现在居然还要你们来安慰我。菲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就按刚才说好的办呗！明早公证以后，我每个月一号按照借条上的银行账号给他们打两千块钱，打钱的记录我都留着，直到还清这笔钱为止。康老师，不好意思，还麻烦您，留了您的电话。”
康老师摇着头说：“不麻烦，留你们的电话才麻烦，你们到底看不见。你的收入够吗？你住在什么地方？你的户口还在学校吧？”
“老师们放心吧，我会很努力赚钱的！我之前用学校的集体户口办了一个身份证，能用十年。妙妙帮了我的大忙了，她爸爸妈妈买下推拿馆的门面时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了，我的户口可以挂到这个地方。”
陈老师惊奇了：“章爸爸章妈妈同意了？这可真是太大方了！”
章妙妙解释说：“我向他们保证这只是为了解决菲菲的户口问题而已，菲菲还给我妈妈写了一个两百万的借条呢，我妈妈才同意的。”
方菲菲居然笑得很开心：“对呀，所以我刚一毕业就已经背上了两百五十万的债务，真是二百五，想一想人生都有了盼头，活着更有动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