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半杯满而不是半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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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一是推拿馆休息的日子，麦买提准备好了烤串店的食材，又将店面托付给了小白和小黑，自己和章妙妙、吴为以及方菲菲去医院。方菲菲的手臂骨折恢复得不错，四周就拆了石膏，六周时做X光复查也没问题，只是医生还是叮嘱要多补钙和休息，手臂运动必须适量，所以她足足休息了两个月才重新开始做推拿。
虽然章妙妙对自己的失明接受得很平静泰然，可是吴为和方菲菲还是决定陪她一起来医院看眼科，给她鼓劲打气。
医院眼科大夫检查之后确认，章妙妙视神经彻底萎缩，她完全失明了。到了这个地步，医生建议不要再拖了，还是尽早接受眼球摘除手术，不然眼压过高一直眼睛疼头疼，反而影响正常生活。
医生知道即使是盲人小姑娘也爱美，进一步劝说：“摘除眼球的同时装上义眼台，然后可以定做义眼片装上嘛！只要注意卫生，分泌物很少甚至没有。身体健康最重要，是不是？”
章妙妙，方菲菲和吴为都看不见，只能麦买提提问了：“义眼看上去逼真吗？”
“量身定做的义眼，质量好的话挺逼真的。光线不好的情况下，只要不说，没人看得出来。”
麦买提握着章妙妙的手说：“妙妙，对我来说你装不装义眼都无所谓，就像我装不装假肢，你也无所谓一样。你决定就好，我都行！”
方菲菲则说：“老麦不介意，我们看不见更不会介意，不过妙妙你爸爸妈妈会介意吧！”
“也是啊！”麦买提点头说，“那可能还是装上义眼比较好，就像我为了他们装假肢一样。也不费什么事，哄哄老人高兴，不算什么呀！妙妙，你平时要是不喜欢戴就不戴，有重大场合戴一戴也行。你说好吗？”
章妙妙顺从地点点头说：“麦麦，菲菲，你们说的有道理，那就装上吧！”
方菲菲又问：“医生啊，摘除眼球手术疼吗？”
医生看着五十多岁了，斑白的头发，带着眼镜，十分和蔼地解释：“摘除眼球手术过程很快，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生理上的痛苦其实很小，主要是心理折磨吧！很多病人最怕的其实是打麻药，上下眼皮各一针，眼球表面一针，挺吓人的。”
麦买提心疼地攥紧了章妙妙的手，章妙妙本来听了很害怕，感受到麦买提手上的力道，反而壮起了胆子安慰他：“我反正完全看不见针头，我不怕！”
麦买提问：“麻药打在眼睛上，那是局部麻醉了？”
“是的，摘除眼球手术是局部麻醉。患者会听到剪刀的声音，可能会有断断续续的刺痛，但应该可以接受。摘出眼球的最后一个步骤是剪短视神经，这个可就真的很疼了，就算是局部麻醉也盖不过去的。”
麦买提打了个寒战，叹口气说：“如果我能代替她承受这个痛就好了！”
老大夫不经意间被喂了一把狗粮，呵呵笑了：“就是那最后一刀最痛，然后马上放入义眼台，上药，缝合，放临时眼片，封上眼皮然后纱布包扎。手术结束后得住院一周，头几天天会很难受，眼睛会疼得睡不着觉。过三四天拆纱布，再过两三天拆线，没大问题拆线之后就可以出院了。根据恢复情况，拆线一周以后、一个月以内去配义眼片，坚持点消炎药水。其实是小手术，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方菲菲拍拍胸口说：“幸好我没这个问题，听着还是挺可怕的。妙妙，你放心好了，你住院我就来陪着你！”
吴为笑道：“方菲菲小姐，照顾妙妙的事情还是交给老麦吧，你不要再跟着搅和了好吗？耽误人家秀恩爱！再说了，你又看不见，老麦比你好用多了！”
老大夫听到这里突然问：“小姑娘，你叫方菲菲？你是先天性白内障吗？”
方菲菲冷不防被点名，啊了一声说：“医生你真厉害，我戴着深色眼镜你都能看得出来我白内障啊，还是先天性的！一般人都发现不了呢！”
老大夫接着问：“你是不是1998年2月14号出生的？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叫方彬彬？”
方菲菲顿时惊讶了：“大夫，你认识我吗？”
“真的是你？！你的先天性白内障没有接受手术吗？”
“啊？我不知道啊！可以做手术吗？我没做过手术啊！”
“你是在南京妇幼保健医院出生的，对吗？我记得你的名字。九八年我在那家医院眼科工作，你爸妈带着你和你得双胞胎弟弟来看过眼睛。你们两个是情人节出生的，一对龙凤胎，长得都挺可爱，都是先天性白内障，十分罕见，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都是先天性白内障？你的意思是说，菲菲的弟弟也是先天性白内障吗？”吴为敏感地听出了问题。
“是啊，姐弟俩都是先天性白内障，弟弟比姐姐还严重呢！不过我们当时诊断的结果，都可以通过手术来解决问题，恢复视力。只不过弟弟的情况稍微复杂，手术费用要高一些。最大的费用是植入人工晶体，要用最好的人工晶体，当然就贵一些。我第二年就调动工作了，离开前你父母并没送你们来做手术。怎么你现在还是看不见？手术失败了吗？不可能呀，我记得这是个很普通的白内障手术，成功率很高的。”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最后还是吴为开了口：“医生，我们再去挂个号，您给她检查一下，看看现在还能动手术吗，好不好？”
“行啊，你们去挂号吧！哎呀，你真是那对龙凤胎里面的姐姐呀，那可真是巧了！这都二十几年了，我居然还能再碰见你。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也许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巧合，让大夫格外的好说话，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从医院出来的四个人，都有一点迷迷糊糊，恍若隔世的感觉。大家一路几乎没有说话，打车回到推拿馆以后，刚在沙发上坐下，方菲菲突然哭了起来：“妙妙，对不起！”
章妙妙莫名其妙：“菲菲，你这是在说胡话吧，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方菲菲抽抽搭搭哭得如小猫一样：“你，你要，要摘除眼球了，我却可以通过手术恢复视力……我，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章妙妙感动得又是想哭又是好笑：“别傻了！我三岁就做过手术了，可是手术失败了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从我十六岁起，医生就说，我迟早有这么一天。你没有对不起我！”
吴为平淡的声音后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怒气：“方家父母也太不是人了！方彬彬的眼睛没问题，一定是手术成功了，可是他们居然不给菲菲做手术，让她无辜失明了这么多年！他们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类的下线！”
方菲菲握住吴为的手说：“别这样啊，咱们往好处想吧！如果我小时候就接受了手术，那我就不会认识妙妙了，也不会认识你了！可是，我还是希望认识妙妙，认识你呀！”
吴为抱住了方菲菲，眼泪涌了上来：“你还真是傻呀！如果你能看得见，就不会……就不会遭遇那么多不幸了！”
吴为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方菲菲把头埋进了吴为的怀里，闷闷地说：“可是已经发生了，能怎么样呢？这样吧，我打电话告诉我爸妈，我做白内障手术的钱，我要从那五十万的赡养费里扣出来！”
麦买提真地是很讨厌这素未谋面的方家父母：“今天我们问过医生了，就算是最贵的白内障手术，全部下来两三万块钱吧。二十年前贵一些，就打五万块钱吧！他们能给你弟弟做，为什么不给你做？哪有这么偏心的父母，真不像话！这样的父母还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吧，他们知道你不瞎了，赡养费加码怎么办？”
“谢谢你们为我打抱不平！好啦，牢骚发完了，咱们要是纠结在过去里，除了生气还能怎么样呢？不如往前看吧！我的眼睛可以通过手术复明，这不是最大的好消息吗？为什么我们还要生气呢？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庆祝，不是吗？”
方菲菲的乐观迅速感染到了每一个人，吴为拿出手机说：“我来在我们的同学微信群里宣布这个好消息，请大家有空的话今天晚上都来推拿馆吧，我们一起庆祝！”
“嗯，我来通知陈老师，她和康老师一定会很高兴！”
“我们也把严老师叫来吧！”章妙妙提议，“严老师一直都拒绝见小贾和小秦，不如我们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
当天晚上，喵喵推拿馆里挤满了人，小黑和小白也时不时轮流送点外卖上来，和大家说上几句话再走。
康老师和陈老师来的时候，给方菲菲带了一个很大的蛋糕。陈老师抱着方菲菲，眼泪都掉了下来：“菲菲，这是真的吗？这个世上真的有苦尽甘来绝处逢生吗？”
方菲菲抱着自己当母亲一样敬爱的陈老师，眼泪也掉了下来：“是真的，陈老师！医生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白内障就是白内障，只要把我混浊的晶状体摘除，再植入人工晶体，我就能够看得见了！陈老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啊！”
同学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有的羡慕方菲菲能有这个机会，有的则谴责方家父母居然耽误了亲生女儿二十年的光阴。
最后还是康老师说：“算了，这么开心的好消息，如果我们还是纠结于过去，只会自寻烦恼。半杯水放在跟前，可以是半杯满，也可以是半杯空。我们就不要只顾着抱怨空的那一半，专注于享受满的那一半吧！”
陈老师也说：“菲菲，今天虽然不是你的生日，但是恢复视力就如重生，所以我们还是给你买了蛋糕和二十二根蜡烛。现在，我们把蜡烛点起来，你说说复明之后的三大愿望，然后吹蜡烛吧，我们会一起祈祷你的愿望成真！”
第二天周一是推拿馆休息的日子，麦买提准备好了烤串店的食材，又将店面托付给了小白和小黑，自己和章妙妙、吴为以及方菲菲去医院。方菲菲的手臂骨折恢复得不错，四周就拆了石膏，六周时做X光复查也没问题，只是医生还是叮嘱要多补钙和休息，手臂运动必须适量，所以她足足休息了两个月才重新开始做推拿。
虽然章妙妙对自己的失明接受得很平静泰然，可是吴为和方菲菲还是决定陪她一起来医院看眼科，给她鼓劲打气。
医院眼科大夫检查之后确认，章妙妙视神经彻底萎缩，她完全失明了。到了这个地步，医生建议不要再拖了，还是尽早接受眼球摘除手术，不然眼压过高一直眼睛疼头疼，反而影响正常生活。
医生知道即使是盲人小姑娘也爱美，进一步劝说：“摘除眼球的同时装上义眼台，然后可以定做义眼片装上嘛！只要注意卫生，分泌物很少甚至没有。身体健康最重要，是不是？”
章妙妙，方菲菲和吴为都看不见，只能麦买提提问了：“义眼看上去逼真吗？”
“量身定做的义眼，质量好的话挺逼真的。光线不好的情况下，只要不说，没人看得出来。”
麦买提握着章妙妙的手说：“妙妙，对我来说你装不装义眼都无所谓，就像我装不装假肢，你也无所谓一样。你决定就好，我都行！”
方菲菲则说：“老麦不介意，我们看不见更不会介意，不过妙妙你爸爸妈妈会介意吧！”
“也是啊！”麦买提点头说，“那可能还是装上义眼比较好，就像我为了他们装假肢一样。也不费什么事，哄哄老人高兴，不算什么呀！妙妙，你平时要是不喜欢戴就不戴，有重大场合戴一戴也行。你说好吗？”
章妙妙顺从地点点头说：“麦麦，菲菲，你们说的有道理，那就装上吧！”
方菲菲又问：“医生啊，摘除眼球手术疼吗？”
医生看着五十多岁了，斑白的头发，带着眼镜，十分和蔼地解释：“摘除眼球手术过程很快，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生理上的痛苦其实很小，主要是心理折磨吧！很多病人最怕的其实是打麻药，上下眼皮各一针，眼球表面一针，挺吓人的。”
麦买提心疼地攥紧了章妙妙的手，章妙妙本来听了很害怕，感受到麦买提手上的力道，反而壮起了胆子安慰他：“我反正完全看不见针头，我不怕！”
麦买提问：“麻药打在眼睛上，那是局部麻醉了？”
“是的，摘除眼球手术是局部麻醉。患者会听到剪刀的声音，可能会有断断续续的刺痛，但应该可以接受。摘出眼球的最后一个步骤是剪短视神经，这个可就真的很疼了，就算是局部麻醉也盖不过去的。”
麦买提打了个寒战，叹口气说：“如果我能代替她承受这个痛就好了！”
老大夫不经意间被喂了一把狗粮，呵呵笑了：“就是那最后一刀最痛，然后马上放入义眼台，上药，缝合，放临时眼片，封上眼皮然后纱布包扎。手术结束后得住院一周，头几天天会很难受，眼睛会疼得睡不着觉。过三四天拆纱布，再过两三天拆线，没大问题拆线之后就可以出院了。根据恢复情况，拆线一周以后、一个月以内去配义眼片，坚持点消炎药水。其实是小手术，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方菲菲拍拍胸口说：“幸好我没这个问题，听着还是挺可怕的。妙妙，你放心好了，你住院我就来陪着你！”
吴为笑道：“方菲菲小姐，照顾妙妙的事情还是交给老麦吧，你不要再跟着搅和了好吗？耽误人家秀恩爱！再说了，你又看不见，老麦比你好用多了！”
老大夫听到这里突然问：“小姑娘，你叫方菲菲？你是先天性白内障吗？”
方菲菲冷不防被点名，啊了一声说：“医生你真厉害，我戴着深色眼镜你都能看得出来我白内障啊，还是先天性的！一般人都发现不了呢！”
老大夫接着问：“你是不是1998年2月14号出生的？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叫方彬彬？”
方菲菲顿时惊讶了：“大夫，你认识我吗？”
“真的是你？！你的先天性白内障没有接受手术吗？”
“啊？我不知道啊！可以做手术吗？我没做过手术啊！”
“你是在南京妇幼保健医院出生的，对吗？我记得你的名字。九八年我在那家医院眼科工作，你爸妈带着你和你得双胞胎弟弟来看过眼睛。你们两个是情人节出生的，一对龙凤胎，长得都挺可爱，都是先天性白内障，十分罕见，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都是先天性白内障？你的意思是说，菲菲的弟弟也是先天性白内障吗？”吴为敏感地听出了问题。
“是啊，姐弟俩都是先天性白内障，弟弟比姐姐还严重呢！不过我们当时诊断的结果，都可以通过手术来解决问题，恢复视力。只不过弟弟的情况稍微复杂，手术费用要高一些。最大的费用是植入人工晶体，要用最好的人工晶体，当然就贵一些。我第二年就调动工作了，离开前你父母并没送你们来做手术。怎么你现在还是看不见？手术失败了吗？不可能呀，我记得这是个很普通的白内障手术，成功率很高的。”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最后还是吴为开了口：“医生，我们再去挂个号，您给她检查一下，看看现在还能动手术吗，好不好？”
“行啊，你们去挂号吧！哎呀，你真是那对龙凤胎里面的姐姐呀，那可真是巧了！这都二十几年了，我居然还能再碰见你。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也许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巧合，让大夫格外的好说话，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从医院出来的四个人，都有一点迷迷糊糊，恍若隔世的感觉。大家一路几乎没有说话，打车回到推拿馆以后，刚在沙发上坐下，方菲菲突然哭了起来：“妙妙，对不起！”
章妙妙莫名其妙：“菲菲，你这是在说胡话吧，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方菲菲抽抽搭搭哭得如小猫一样：“你，你要，要摘除眼球了，我却可以通过手术恢复视力……我，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章妙妙感动得又是想哭又是好笑：“别傻了！我三岁就做过手术了，可是手术失败了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从我十六岁起，医生就说，我迟早有这么一天。你没有对不起我！”
吴为平淡的声音后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怒气：“方家父母也太不是人了！方彬彬的眼睛没问题，一定是手术成功了，可是他们居然不给菲菲做手术，让她无辜失明了这么多年！他们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类的下线！”
方菲菲握住吴为的手说：“别这样啊，咱们往好处想吧！如果我小时候就接受了手术，那我就不会认识妙妙了，也不会认识你了！可是，我还是希望认识妙妙，认识你呀！”
吴为抱住了方菲菲，眼泪涌了上来：“你还真是傻呀！如果你能看得见，就不会……就不会遭遇那么多不幸了！”
吴为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方菲菲把头埋进了吴为的怀里，闷闷地说：“可是已经发生了，能怎么样呢？这样吧，我打电话告诉我爸妈，我做白内障手术的钱，我要从那五十万的赡养费里扣出来！”
麦买提真地是很讨厌这素未谋面的方家父母：“今天我们问过医生了，就算是最贵的白内障手术，全部下来两三万块钱吧。二十年前贵一些，就打五万块钱吧！他们能给你弟弟做，为什么不给你做？哪有这么偏心的父母，真不像话！这样的父母还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吧，他们知道你不瞎了，赡养费加码怎么办？”
“谢谢你们为我打抱不平！好啦，牢骚发完了，咱们要是纠结在过去里，除了生气还能怎么样呢？不如往前看吧！我的眼睛可以通过手术复明，这不是最大的好消息吗？为什么我们还要生气呢？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庆祝，不是吗？”
方菲菲的乐观迅速感染到了每一个人，吴为拿出手机说：“我来在我们的同学微信群里宣布这个好消息，请大家有空的话今天晚上都来推拿馆吧，我们一起庆祝！”
“嗯，我来通知陈老师，她和康老师一定会很高兴！”
“我们也把严老师叫来吧！”章妙妙提议，“严老师一直都拒绝见小贾和小秦，不如我们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
当天晚上，喵喵推拿馆里挤满了人，小黑和小白也时不时轮流送点外卖上来，和大家说上几句话再走。
康老师和陈老师来的时候，给方菲菲带了一个很大的蛋糕。陈老师抱着方菲菲，眼泪都掉了下来：“菲菲，这是真的吗？这个世上真的有苦尽甘来绝处逢生吗？”
方菲菲抱着自己当母亲一样敬爱的陈老师，眼泪也掉了下来：“是真的，陈老师！医生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白内障就是白内障，只要把我混浊的晶状体摘除，再植入人工晶体，我就能够看得见了！陈老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啊！”
同学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有的羡慕方菲菲能有这个机会，有的则谴责方家父母居然耽误了亲生女儿二十年的光阴。
最后还是康老师说：“算了，这么开心的好消息，如果我们还是纠结于过去，只会自寻烦恼。半杯水放在跟前，可以是半杯满，也可以是半杯空。我们就不要只顾着抱怨空的那一半，专注于享受满的那一半吧！”
陈老师也说：“菲菲，今天虽然不是你的生日，但是恢复视力就如重生，所以我们还是给你买了蛋糕和二十二根蜡烛。现在，我们把蜡烛点起来，你说说复明之后的三大愿望，然后吹蜡烛吧，我们会一起祈祷你的愿望成真！”